叶海山的神色在他的问题中变得沉重,他叹口气,没有拒绝,缓缓说道:“我带你去。”
二人走的并不远,离开房间,又推开一间的房门,只见房间当中的八仙供桌上搁置着一块灵牌,前方供奉着鲜花素果,两旁燃着两只白烛。
他看着灵牌,“挚友高江之位”六个字,刺得他双眼酸涩,几乎要流下眼泪来。
叶海山拿起一个贴着氯化钾的玻璃小瓶递给他,黯然说:“在他身边发现了这个。说是服毒自尽。”
高秋朗接在手中,霎时泪流满面。他从小就跟着他爹在上海滩摸爬滚打,拉车卖苦力混场子什么都干过,为了养活他,他爹费尽心思,累得咳血也心甘情愿,他发过誓,只要出人头地,他一定要让爹享福,后来叶海山突然找到了他们,又带着高秋朗开始在码头里混。
六爷那时候还并不是漕运总把头,一个码头一个码头的收服,其间他也是跟着在拼的,突然有一天,六爷让他为人顶罪入狱。没有细说原因,只是问他,做,还是不做?
他当然做,只要挺过这一次,他起码可以少奋斗二十年,他为什么不做?
这世道,他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条命可以赌。
谁知道刚关进牢里,六爷就递来消息,他爹横死!
现在,他撑过来了,他要报仇!
高秋朗死死盯着这个瓶子,“我爹怎么会服毒自尽?”
叶海山紧紧盯着他,沉声道:“他被人家逼死的。”
“乌茶镇,谭家!”
“茶商谭家?为什么?”高秋朗瞪大眼睛。
叶海山淡淡的道:“你知道你真正的爹是谁吗?”
高秋朗满是震惊的看着叶海山:“我不是我爹亲生的?”
叶海山摇摇头。
“你的亲生母亲名叫朱秋月,是乌茶镇的一名采茶女。她和你的养父高江是一对青梅竹马的恋人。二十五年前,就在他们要成亲的时候,谭景然看上了你的母亲朱秋月,他拿高江的命逼迫朱秋月嫁给了他做小。等到谭景然的正房太太陈秀杰发现这件事的时候,朱秋月和她已经同时有孕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