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她轻轻地摇头,“总觉得有些轻浮。”
我没有答话,因为我怀疑自己当初在她眼里也是这样的“轻浮”形象,毕竟五十步笑百步不是好事。我信手按了“下一条”,顿时愣住了,思绪出现短暂的恍惚,我又往后看了几条,清一色都是很久以前的短信,来自“安泽义”。
此时我不小心将桌边的筷子碰落在地上,她俯身捡了起来,又去餐具消毒柜取新的筷子。在这个时候,我再次昧着良心与道德,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打开通讯录,里面仅有寥寥五六个人的名字,除我之外,其余似乎都是女生。
一方面,我有些欣喜,仿佛发现遗失的珍宝从未被他人染指;另一方面,我又有些难过,因为她依然孤独。
下午她没有课程,于是带我在校园里转悠———与我一样,她的活动范围也小得可怜,甚至更加有限。一群男女学生正在操场打排球,大概是社团活动,我刚好走得疲惫,又有些胃疼,就在露天看台随意坐下来。她有些惊诧,说:“真巧……我平时也喜欢坐在这个位置……”
我愣了一下,片刻后才陡然记了起来,这个位置正是上次秋运会时简洁所坐的位置,不偏不倚。我笑了笑,也说真巧,没有告诉她我曾经在此痴痴地望着她的背影,而她似乎很为这个“巧合”而高兴。
我们并肩坐着,沐浴在秋末冬初午后惬意的暖阳中,望着远处嬉笑玩闹的一群人。偶尔我会扭头看她一眼,看她长长的睫毛,清澈的双眸,以及恬静的微笑与淡淡的忧伤共存的表情。
她依旧那么完美,尽管我知道这个世界并不存在完美。如果在旁人看来,她的不完美之处比比皆是,譬如倔强,譬如羞怯,甚至譬如过分的善良。然而,我依然爱她,爱她名字里每一笔一画,爱她生命里的一颦一笑。
可是,她为什么连母亲病逝这样重大的变故都不愿让我知道?
直到下午四点多,她依然若无其事,将所有情绪掩藏在心底,极力向我证明她过得很好。最终,我按捺不住内心的纠结,有些生气地说:“既然你一个人过得这么好,那我们继续各走各的,你也不用再把不好的事情都瞒着我了!”
她没有想到我会忽然翻脸,不服气地辩解道:“你不也是这样么?”
“我怎样了?”
她沉默片刻后才鼓起勇气说:“你家里出事了,你就把我丢下,连一个理由都没有,这又怎么说?如果是这样,你当初干脆把我丢在洛阳,让我自生自灭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