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心字头上一把刀,血淋淋的疼着,也要咬牙忍着。
从前,她太自以为势了,每每总在紧要处败给宋玉妆。若吃一堑能够长一智,那于她太和郡主而言此番所为,无异于是十年磨一剑。
忍着,她忍着,退一步就为了彻底斩断宋玉妆与顾云阳的情缘。
太和郡主满脸堆笑:“君上哥哥,头里也是臣妹把话说差了,就想支使宋才人吃酒了。但其实臣妹的心眼儿不坏,不就是想欢欢喜喜的,让大家都随意些、自在些么?”
宣帝所喜,她这个自幼一同长大的妹妹又如何不懂。
“你这丫头,到底卖什么关子呢?”
“容妹妹悄悄劝一劝宋才人罢!再不济,吃一杯总成罢!”
手心手背都是肉。
太和郡主说得入情入理,宣帝主这个作哥哥的自是不好帮玉妆出面到头里,只含笑望着堂妹拉过玉妆,附耳低语,极其亲密,俨然如一对好姐妹。
“这杯酒,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郡主娘娘这是何意?”
玉妆垂了头,声音虽细,却是一副不以为然。今儿这局,她已然占了起手,宣帝替她吃了这么多,若她再这饮上这一杯也无妨的。
可这一杯的人情,她也断不会卖给她。
从前当着云阳的面,如今当着宣帝的面,暗中较劲儿,她就是寸步不让。
“明人不说暗话,你手里这杯酒,搁有催情的药饮,若你乖乖喝了,既能当婊子,能又立贞节牌坊。”
“把嘴给我放干净一点。”
“不怕告诉你,云阳回来了。”
太和郡主一晚上作戏,原来只是为了这一刻。初初那些挑拨离间左不过是分她的神,待她一步步着了道,这才来一个釜底抽薪,致命一击。
玉妆一怔,只觉前尘往事,就在这一刻轰然坍塌。
“若你不喝,我便执了这杯酒让君上替你喝,一会儿好让云阳看着,好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当了他的面,君上有多么狂热的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