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叔叔带我来的。”小杰指了指站在身后的高逸，“叔叔说能在这里找到爸爸，小杰想爸爸了。”

安慕遥看到高逸的瞬间，剑眉紧锁，他根本没想过要把顾炎的孩子也牵扯进来，本来只是用照片恐吓下他，怎奈时间太紧迫了，只能出此下策。

“漫琳，听我解释……”

顾炎是真正慌了神，试图去抓沈漫琳的肩，却被她一闪身躲开了。

她从安慕遥的背后探出脑袋，泪水冲刷了所有的妆容，就像年代已久的墙面一块块剥落着，更显得狼狈不堪。

她走到顾炎的跟前，深吸了口气，指着孩子问：

“你只要回答我，这是不是你的孩子？”

“漫琳……”他从来没有见过她如此决绝的目光，痛苦地闭上眼回答，“是。”

沈漫琳感觉自己全身都在哆嗦，颤颤地走上前，使出浑身力气扬手就给了顾炎一巴掌，那是对他刚羞辱她的惩罚，也是还给他刚刚对她的那一巴掌，他没有资格打她。

“我从来都不想欠人任何东西。顾炎，你比我更无耻！”她的视线又在安慕遥和高逸之间来回扫着，“你们两个也是混蛋！十足的混蛋！”

她死命地握着拳，指甲陷入掌心的疼痛感依稀传来，拳头再有力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她低头看了看那个叫小杰的孩子，正躲在顾炎背后眼泪汪汪地注视着她，心底莫名的纠结和疼痛。

“所有事情都不该把孩子牵扯进来，你们都太自以为是了！”

这一刻，安慕遥仿佛又有当初那个沈漫琳回来了的错觉。

“漫漫……”

沈漫琳不再去理会他们两个，而是对着高逸伸手：“借我电话。”

高逸愕然，征愣了片刻，才缓缓地掏出手机放在她的掌心。

“爸，叫人帮忙疏散下外面的人吧，嗯，一个也不要留。”

说完，挂断电话，把手机往高逸胸前一塞，转而泪眼对上安慕遥。

“安慕遥，你跟我出来！”

忽然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空了，对，是空了，完全被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