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索性关了手机,扔进抽屉,图个清静。至少在今天她还不想去解决这个事情,更不想和谁联系。
婚礼上的钻戒应该在顾炎的手上,他们没有登记,没有拍照,也好,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留下,她可以果断地结束了这场无爱的婚姻。这么想来心里顿时畅快了些。
那么,现在这般歇斯底里的痛苦和莫名的心慌到底是因为什么?是顾炎的欺骗?婚礼的取消?安慕遥的破坏?或者仅仅是因为安慕遥一次次突兀的出现?
她已经彻底失去了判断力。
安慕遥开着车一路都尾随着她,看着她走进公寓楼,他才靠边停了车,掏出烟点上,把自己笼罩在一片弥漫的烟雾中,心绪总算渐渐平和下来。如果真地放下了,不该是每次都剑拔弩张。
今时今日,凭借他的财力人力,若只是单纯地想要查出五年前她离开的真相,简直易如反掌。而知道真相后又如何?不是她心甘情愿说出来的,他们之间也永远都隔着长长的五年。
到底是她伪装得太好,还是她真的没有任何留恋,似乎无论是过程还是结果,都要比他想象得更为复杂。
直到沈漫琳房间的灯暗去,他才掐灭最后一支烟,踩下油门冲进夜色的车流中,急速赶往S市。
第二天,沈漫琳照常在无休止的手机闹铃“摧残”下恢复意识,伸手在床头柜上胡乱摸索了一阵,好不容易撑开眼扫了下亮起的屏幕,又把手机重重摔了回去,重新钻进被窝,直到最后一遍循环铃声响起。
她还是对自己的表现比较满意,自己没有要死要活,也没有整夜整夜的处于失眠状态。相反,她昨夜还能清醒地把自己收拾干净,然后倒头便睡。
原来,有些坚强是需要一次次打击的磨炼。她不禁晃了晃脑袋,苦笑。
难得上了个妆,当柔软的化妆刷从脸上扫过,还是有刺痛感传来,仿佛在证明,昨天的一切都不只是梦。
轻舒了口气,她小心地用胭脂盖住脸颊处淡淡的红印,接着从衣柜挑了一身看起来较为青春的衣服换上,再用有色镜片遮上了眼睛。
重新站回镜前,沈漫琳嘴角微微上扬,很好,脱胎换骨了。
要是换作之前,她一定不会在乎这些,毫无形象地出现在众人面前对她来说是隔三差五的事情,但今天不同,她必须用一些表面的东西去粉饰内心,这样才会让自己感觉更加安心,也让其他人更放心。
看着沈漫琳捧着一大堆的东西风风火火地闯进事务所,正在办公室忙碌的同事相当一致地结束聊天,停下手中的活,像是迎接重要领导,起身行注目礼,嘴成张成标准的O型,视线一路跟随着她的步伐。
“大家早!昨天没吃到喜糖,今天补上早餐。”沈漫琳笑意盈盈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