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你要干什么?”
“走。”
“果然当惯军妓了,现在已经是不知羞耻了,好,那你就光着身子走回军营去吧。”
他的残忍从来都那么云淡风清,他的残酷从来都那么任意而为。说心里不痛是假的,毕竟那颗心是肉做的,还会跳动,还会呼吸。
那你就光着身子走回军营去吧……
呵呵呵,猗房对着他,笑了,第一次笑得那么放肆,那声音好似天籁之音。
笑得肝肠寸断,笑得面若桃花,笑得……笑得有一丝苦涩。
她停住了声音,只露出一个军妓般的浅笑:“洛昇、蓝禄,我的那些男人待我服侍完都会给银两的,镇南王爷论地位、论权势、论金钱都比他们强,那么王爷是不是不应该欠嫖娼费呢……”
这是她出生以来说得最长意思表达得最完整的一个句子,却是说着这样的话,刀刀见血,句句是针。不痛,不痛,猗房,你一点儿都不痛。
段世轩嘴角原本的戏谑因着她这句话蓦地僵住,而后渐渐隐去那嘲笑的笑纹。他的拳头紧握,青筋条条暴露。她没有回避,用一副军妓向恩客讨取银两的表情看着她,军中每日都能见到这种情景,学起来并不难。
许久之后,段世轩从怀中掏出一袋银子,朝她扔过去,刚好砸在她的光着的脚上。
她俯下身去,将银子拾起:“谢王爷赏赐。”
她可以将自己彻底化为一个妓。
她拿着银子,不着寸缕地朝前走去。
前面不远,身着黑衣、凛然站立的是段世轩来无影去无踪的十大高手。猗房就那样光着身子往前走去,那头飞流直下的青丝挡住了她背后的风光,段世轩只能看见她细白的双腿在一步一步朝前走。
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不存在;仿佛,他们都无法让这个女人感到羞涩或不自在。她只是越走越远,越走越远。
段世轩打出一个手势,俊立的白马飞奔而来。段世轩伸手握住缰绳飞身而上,骑着马向前奔去,在经过猗房身边时长手一捞将她抱回怀中。
“你不要脸,本王还要。”他用披风包裹住她的身子,再顺手系好衣带,在她的耳边说道。
马在路上疯狂地奔跑,这坐骑很有主人的性格:狂野不羁,傲视世间一切,而唯我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