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冷笑:“你是大业的奸细么?大业太子被刺时,难道你就在他身边?”
翰克方生性多疑,此时虽已快被斩头,却仍是犹疑地望向巴图。巴图急得百口莫辩,只是不住说道:“国主您要相信臣下!臣下绝没有做对不起您和宝洲的事情!”
然而翰克方却转了头,淡淡说道:“孰是孰非,已毫无意义,再过一时半刻,你我皆是刀下亡魂。你能陪着孤王走到此处,也算你尽忠了。”
巴图的头渐渐垂了下去,愣怔了一会儿,又是死死盯住我身后。
皇上不再说话,元辰的声音传来:“巴图,临死之前还不忘诬陷圣上,想要再度挑起边境争端,我看,你只怕是双面细作吧?在宝洲时就不断教唆国主在苏凉生事,眼下又替大业找出一个起兵攻打我国的借口。你这细作,倒是有难得的急智。”
围观的民众再度哗然。
左将军不耐烦地站起身,向我说道:“忠勇夫人,快些行刑便是,还听他们废话什么?”
我高举起令旗,毫无犹豫地重重挥下:“斩!”
刀光闪过,鲜血喷溅而出,两颗头颅准准地落在他们面前的大盆里,血肉模糊,死不瞑目。
我转身向皇上走去,双手呈上令旗:“监斩完毕,请皇上示下!”
他没有回答。他安静地坐在那里,我站立在他对面,即使是低着头,也能看见他眼中的最后一点光芒,犹如即将熄灭的烛火,噼啪一声,黯淡了下去。
皇上即将班师回京。大业又派了使臣前来表达感激,随行的献礼车队密密麻麻地停在楚府的门口,水泄不通。皇上要我去挑选喜爱的物件,我称病未出。当晚为大业使臣举行盛大的洗尘晚宴,我仍是称病不去。再后来,皇上为此次战役的功臣赐封行赏,我仍旧闭门不出。
我想,他应该明白我的用意,我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牵扯。
然而十日后,最后一次庆功宴举行,皇上派了左将军前来宣旨,命我务必出席。左将军虎视眈眈地瞪着我,看样子若我不跟他一同前去,他就有理由立斩了我。
歌舞丝竹,觥筹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