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布尔博士接话，“现在做这个实验又有什么意义呢？对了，斯佩丁勋爵不是说过，博士选择这块地也是因为这座塔让他想起伽利略的实验，而下面的苹果园又让他想起了牛顿，他说这是一片与历史上那些革命性重力研究相称的土地。不管怎么说，这说明他把自己看成一个可以和那些伟大科学家齐名的天才。”

“嗯，其实只是个狂想家而已。‘苹果’这个桥段不过是伏尔泰写的故事①，真假都无法确认。比萨斜塔也一样②，两个都只是传说而已。那个男人根本分不清梦想和现实的区别。什么伽利略、牛顿，接下来他是不是还要把他最爱的爱因斯坦想出相对论的专利局③也搬过来呢？！”

①法国启蒙时代的思想家伏尔泰（Fran?ois-Marie Arouet，1694—1778）深信牛顿的理论，许多有关牛顿的故事都是他写的，比如苹果从树上掉下给牛顿带来灵感这件事就是他在伦敦时从牛顿的侄女那里听说，并在他的《论诗学》中首次提及。

②指伽利略在比萨斜塔上做的自由落体实验。伽利略的学生维维安尼（Vincenzo Viviani，1622—1703）在《伽利略生平的历史故事》一书中详细提及此事，但伽利略本人、比萨大学其他学生，以及同时代的其他人都没有写过关于这次实验的记录。

③指爱因斯坦曾供职的伯尔尼瑞士专利局。爱因斯坦一九○五年在那里工作时建立了狭义相对论理论。

“你的话一直很犀利啊！”

布尔博士对索尔斯锋芒毕露的措辞似乎有点小小的意见。

“哦，我并不是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只不过看到他那副招摇撞骗的样子感觉很不愉快。大家也能看出来吧？他所谓的反重力理论根本就是一些绝对不可能实现的骗局。他现在说要做实验，我看他能运用的理论就只剩类人猿重力理论了。”

“类人猿重力理论？”

“对，”索尔斯掩饰不住发笑，“这是牛顿理论诞生之前最朴素的重力理论了。类人猿发现自己会从树上掉下来，才首次理解了‘掉落’这个概念。”

大家边走边谈，来到古塔正面放置重力实验模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