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皓阳从来没见过黄俊有这种反常的表现，他忽然想到洪军说过，把话说完后要尽快告辞。于是借口约合作方见面，趁黄俊还没反应过来，赶紧溜出了电讯公司。

“怪，真是奇怪了，莫名其妙啊。”薛皓阳和洪军通完电话后，用手挠着头自言自语道。

柴师傅看他抓耳挠腮的样子，便问道：“怎么了，洪经理怎么说？”

“洪经理听了黄主任的反应后，就说了句‘不错’，而且让我明天不要联系黄主任，不要去丹川电讯。如果黄主任找我，就约他后天见面。”薛皓阳愤愤不平地说道，“给我布置这么难的任务，时间又紧，还让我故意不见客户，白白浪费一天时间，而且即使客户找我，我也要找理由推掉，哪有这门子道理啊？不都说客户是上帝吗？柴师傅，你说这是为什么啊？”

柴师傅沉思了一下，说道：“小伙子，‘客户是上帝’是书上说的官话，现实中有的客户就是恶魔，你要是把他们也当上帝，就会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做客户关系有的时候要堆笑脸、拉关系，有的时候则要故意疏远、营造距离感，一切都要看利益关系，也要看主导权在谁手上，不能教条主义。洪军让你这么做，我大概能猜到他的用意，但我怕自己猜错了，就不跟你说了，合适的时候洪军自己会跟你说的。”

薛皓阳听着柴师傅说的这番话，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他无奈地耸了耸肩，他知道要么靠自己领悟，要么只能等洪军给他揭开谜底。

“另外，我善意地提醒你，”柴师傅拍了拍薛皓阳的脑袋，笑着说道，“你这小子也太缺心眼儿了，以后这些跟工作有关的机密信息不要跟别人说，包括我。你怎么知道我不会转身就告诉洪经理或者孙代表？要是他们知道你的嘴巴不严，你还能晋升吗？”

薛皓阳看着柴师傅的笑脸，心里不胜感激。柴师傅一直帮自己分担着工作的忧愁，他是真把自己当做朋友，是真心想帮自己成长。

第二天，薛皓阳待在酒店哪儿都没去，下午四点多的时候，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薛皓阳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是黄俊打来的。

“嘿，黄主任您好！”薛皓阳用热情洋溢的声音接起了电话。

“薛经理啊，忙着哪？”黄俊的声音让人在电话里都能感受到他的笑意，“有空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吗？”

“笑面虎”黄俊竟然主动来找我？这跟洪军的预测一样，薛皓阳觉得这简直不可思议。按照洪军的要求，薛皓阳必须拒绝黄俊，于是他撒了个谎：“呃，我跟合作方还有些款项没谈定呢，约了他们领导一会儿见面，明天早上我来拜访您，您看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