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到这个年纪了,谁都有一些故事。来,今天咱们不说这个,我们今天就只喝酒。"
酒过三巡,沈璐玥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张教授啊,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张教授点了一根烟,"沈小姐,你知道吗?我的耳朵有个特异功能。"
"哦?"
"有些不该听的话,我会左耳进了,右耳就出去了。所以你有什么心事要倾诉,说给我听是最好不过的。"
"我就是觉得张教授挺仗义的,所以想给你一个善意的提醒,不希望你徒劳无功。金子琪是个怪人,她不会爱上任何一个男人的。当然,张教授如果只是在享受追求本身的话,那追她是最好不过了。因为男人嘛,总是更喜欢追求不到的东西,越追求不到的东西就越有魅力。"
张教授面带微笑,并不因为金子琪的好姐妹在自己面前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而感到一丝反感。他优雅地给沈璐玥添了一杯酒。
沈璐玥借着酒力继续说:"当然,我们做姐妹的也都希望有一个人真的能够成为金子琪的如意郎君。事实上,没有人能够做到这一点,她并不需要爱人,也不需要人爱。但是正因为这种独立,她又获得了那么多人的爱慕与照顾,就像是我自己,也很愿意帮助她。金子琪那么多的追随者当中,有张教授这样的男人,我也是替她感到高兴的。只是与张教授相识一番,也不愿意看见张教授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呢。"
那天晚上,沈璐玥似乎是喝醉了,最后还说了更多,不过她记不起来了。她是北方姑娘,不容易喝醉的,但是那天她就很想把自己灌醉。这个世界是醉了的,而她清醒了太久太久,所以她就活得很累。如果让她也能够醉一回,与这个世界同醉,醉生梦死,那会不会得到一些快乐。她坐在一个叫做红楼的小酒吧里,就像是当年初次坐在红楼的教室里,假如时光倒流,伤疤隐退,她的人生会不会有所不同?
那天晚上,她最后的记忆就是自己一边哭一边吐一边大笑一边唱歌,然后张教授温柔地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做人有什么意思呢?做人有什么意思呢!她似乎在问,又似乎在回答。张教授温厚的手掌摩擦在她的脸庞上,把她的泪珠一滴一滴地擦拭掉,接着他似乎发现手不够用似的,他开始用嘴,吻过了她脸上所有流过眼泪的地方。
"别怕,宝贝,这里就是你的红楼,你什么都别想。你是这幢楼里,最美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