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呵斥他胡闹,我比他大了将近三百岁,竟然提这样的要求,开什么玩笑!然则转念一想,我若是跟他争执,倒显得自己老幼不分,故咬着牙巴缩到火盆旁坐着,不搭理他。
见我不吭声,狐斐不依不饶,跑到火盆旁边蹲下,“喂,你要是不要?”我白了他一眼,扭过头去,装没听见。
“喂,我跟你说话呢!”狐斐伸手来拿我的胳膊,我实在气不过,就踹了他一脚,在他藏青色的袍子上留了个灰扑扑的鞋印子。
等踹了之后我又暗自懊恼自己沉不住气,等他再来叨扰我,就叹了口气道,“我都不与你小孩子一般见识了,你怎么这般不听话,想我你这么大年纪的时候,在海底可是规矩得很呢!”我说的可是大实话,那时候在海底天天被九婴恐吓,被墨镶欺负,使得我听话得很,一般能装死就绝对不会多动一下,哪像狐斐这般聒噪!
我本以为我的善意狐斐多少会明白一点,岂料他又炸了毛,于是我右眼又惨遭了毒手,泪眼婆娑之际,雪域竟然在一旁看笑话,我伤心颇深,又因为冷瑟瑟发抖,正委屈难受思念师傅之时,被狐斐一声怒喝震得一呆!
“谷苗苗!”
“啊?”嘴一张开,就感觉有东西塞入我口中,入口极化,刚刚吞咽下去,就有暖流涌向四肢百骸,霎时间便解了我冻僵之苦。
狐斐捏着瓶子臭着一张脸杵在我面前,嘟囔道,“叫声哥又怎么了,你看我现在都比你高了!我才不是小孩子!”
我暖和了就犯困,不想理他。然则他将我堵在门口,我出去不得,只得求助地望向雪域,结果,他竟然在桌边打盹儿,我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心道雪域果然是个不靠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