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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苏轼面对富春江,一声感叹:"一叶舟轻,双浆鸿惊。水天清,影湛波平。鱼翻藻鉴,鹭点烟汀。过沙溪急,霜溪冷,月溪明!重重似画,曲曲如屏??但远山长,云山乱,晓山青!"
我想以此来作对黄公望的<富春山居图>的诠释,也作为我对那一江春水的寄托。
那是我十多岁时,当兵来到杭州的富春江边。毎天晨练,我们都要从当年黄公望的隐居地门前走过;每次泅渡,我们都要从当年黄公望经常放舟江面淌过。那时仅知那里是"风烟俱净,天山共色,从流飘荡,任意东西"。只听到慬艺术人常常说起,黄公望曾用他那轻松、随意、率性的笔墨横扫而过,有时江面辽远开阔,渺沧海一粟;有时逼近岸边,可以细看松林间垂钓渔夫闲逸安静。在那山脚水波,风起云涌,一舟独钓江上,无疑听到更多的是民间传说,根本没有机会接触或欣赏到大师的富春山居。
那是我十多年前,带团赴台考察。发觉在这湾浅浅的海峡,确实是最大的国殇,最深的乡愁,"一二三,到台湾,台湾有座阿里山。阿里山,有神木,我们一齐回大陆。"在台湾故宫,我曾打听过富春山居图的下落,见到了一些仿制品,以及一些图片或文字资料,更本无缘见到真迹。有趣是走过台湾,发现遍地有黄澄澄的相思树。在离台那天,我走进一片相思树林,黄灿灿而浪漫的相思树,婆娑花海充满诗意,一阵风起,我被滴滴答答水珠惊讶,不知那是富春山居的露珠,还是相思泪?
直至我十多个月前,有幸参与浙江与台湾故宫富春山居图合璧前期工作,又先后三次赴台。每当提及"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富春山居图,那千岳万壑越出越奇,那重峦迭嶂越深越妙,我才懂得了什么叫"画中兰亭"!而毎次回到杭州,我都会抑制不住有写作富春山居的冲动。但毎毎都因工作的烦忙,望"富春山居"心叹!
没有时间去写富春山居,太遗憾万分了!因为她不只是一张绘画,她是一本文学,一个哲学。
当然,她更是一种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