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灵?”楚云逸微顿,眉心微蹙,揣测她这话的深意,片刻微合眼眸,叹道,“终究是一件死物,除了驱毒时有些效用,本王倒不知还有何用。”
虽然林苍雪曾假借王命,但这一切他只认为是她想要泄愤的表现,如今在他重伤之际,她竟还念念不忘元灵,不得不让他气恼。
林苍雪一愣,三年来不断的打探,却只换来他今日这样一句无关紧要的回答,若真是那样,那三年来她甘愿牺牲自家清白,放弃爱人,投入他人怀抱,所图又是什么?
元灵,那人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镇国之宝,真如他所说,只能用来驱毒,再无他用吗?
不!绝不。楚云逸刚才的话分明对她有所隐瞒,可是他隐瞒的目的是什么?轻轻偎进楚云逸的怀中,林苍雪低语道:“都是妾身不好。”
“怪不得你。”楚云逸抚上她的头,面色有些凝重。
魏平南离开风鸣阁时,斯勇已经引着叶苏山回到王府,待他将宫中情况大略说了一遍后,魏平南突然担忧起来,这样的举动怕也只有现在的王妃能做出来了。想至此,他屏气在门外小声通传,“王爷,皇上派了叶署使前来!”
良久,楚云逸应了句,“进来吧。”
叶苏山,三年前楚云逸中毒后,仁帝亲自为其驱毒挑选的人,为人刚直,医术精湛,口风紧,是御医署使,也是魏平南的挚友。不过但凡涉及医术之类的问题,便又会瞬间变成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
叶苏山进来时,林苍雪早已退到一旁。他行了礼,便径自来到床前,诊脉时整个人神情琢磨不定,忽而大喜忽而又似不解,魏平南在一旁瞧着,心死命悬着,莫不是昨夜王妃的医治有误,还是说这药下错了?他小心询问道:“苏山兄,莫非王爷他?”
叶苏山摇摇头,继而又解开衣衫仔细检查了一番,才抬起好奇的眼眸看向魏平南,“王爷很好,除了因三年前留下的痼疾外,脉象正常,只是有些虚,我且开张方子,差人照着药方拿药吧。”
“有劳。”魏平南如卸下了千斤包袱,忽然一阵轻松,引着他出了风鸣阁。
走至花园无人处时,叶苏山突然拉住魏平南小声问道:“平南兄,昨儿为王爷医治的大夫是何人?”
魏平南面色一紧,莫不是真应了他刚才的猜想?他强自镇定地道:“王爷此时的情况,还望苏山兄照直说。”
叶苏山顿了下,情知刚才那样的问话必定会引来魏平南的猜疑,忙笑着更正,“平南兄多虑了,王爷他很好,幸得昨夜医治及时,若不是那人医术高明,又肯冒险,想必王爷真会有性命之忧。”
“还不是有王妃,如此胆大确实与以往不同了。”遥想前几日凉亭那事,直逼得圆滑的他毫无退路,最后只得惩戒了冯奶娘,如今想来也不得不让人佩服。
“墨太傅的幺女?”叶苏山惊讶不已,遂压低声音道,“何时有这等本事了?”
“谁说不是,竟还命了名字,唤作‘手术’。虽然让人费解,不过照着王妃给的方子,只几日,我这胃疼的毛病便好了。此次也幸得王妃相助,王爷才逃过一劫。”魏平南顿了一下,面色微沉,怅然道,“若是能为王爷彻底驱毒就更好了!”
“这些年占星大师都毫无办法,你又怎知王妃就一定能为王爷驱毒?”叶苏山瞧着四处无人,压低了声音道,这些年他们交情甚深,已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所以此时并不忌惮什么。
“不瞒苏山兄,王爷答应赐婚前,占星大师曾秘密来过一回王府,而我也的确听到占星大师说过,只有王妃才是能为王爷彻底驱毒的人,是王爷的福星,如今看来,八九不离十。”
叶苏山凝眉,不可置信地上下看了看魏平南,没说话,似乎对此并不表示怀疑,但也不赞同。
送走叶苏山,魏平南方嘱咐斯勇去乾清门外候着,一定要将王妃平安接回府上。之后他便折回风鸣阁,欲寻个机会和王爷说说王妃亲自救治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