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平南顿了下,思虑良久,才迟疑地劝道:“私自典当皇家物品,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见她似有难言之隐,又小心试探着,“莫不是王妃遇到难事,需得用银两?若是如此,老奴这就去知会下王爷,先从账房支些银两出来。”
“不必,你先忙吧。”说话间,已经快至菲雨斋,莫菲雨心中很是纠结,向楚云逸讨钱?她不禁轻摇了摇头,想想若是换个位置,她成了楚云逸,也必定不会依着她,不给钱不说,兴许还会借此羞辱取笑她一番。车到山前必有路,莫菲雨决定不再多想,她疲乏地倒在床上,揉了揉发酸的膝盖。
“小姐,您没事吧?”钏儿轻声问,满怀关切。
“准备热水吧。”想想这一天,宫门外跪着,太宇殿跪着,就是蓉贵妃也叫她跪着,来到这里,让她最无法忍受的就是下跪,夏天她没试过,可现在天越发冷了,腿上还是会觉得发寒,此刻真恨不得能泡在温热的水中,好好洗去一身的疲惫。
来到浴室,出乎意料,浴桶内比以往多了些花瓣,疑惑地盯着钏儿,道:“怎么回事?”
“是王爷吩咐的。”陪在一旁的风儿神情愉悦地道。
楚云逸会如此好心?她不信,或许是风儿见她救了楚云逸故意为之吧。“告诉他,谢谢了。”
这日清晨,阳光灿烂地照进菲雨斋,难得是个秋高气爽的好日子,只是去皇宫的路上,与往日相比,有些人烟稀少。
来御医署已有些时日,去事发地点的人,于当夜便回到王府,第二日领着她亲自上山,一片青色布料,一截长且粗的棍棒,以及深陷在地上的一块石头,发现虽不算太多,却足以说明此次事故是有人蓄谋。思量许久后,莫菲雨还是决定先瞒下来,以静制动想必会有不同的结果。
楚云逸的伤也已大好,那日由林苍雪搀扶着出来时,她远远瞧过他一眼,还是如常的高傲冷漠,只是当眸光交织时,莫菲雨还是从他眼中看到了一抹异样的情愫。
魏平南查广善堂一事尚无眉目,也未瞧见幕后真正的老板,不过却也打听出,人人皆称老板为二爷。
犹记得圣旨宣读时,朝堂上众位大臣那一张张面色迥异的脸,行走御医署,虽没有官阶,却行使着监正的权力,这不是摆明了女子入朝为官吗?这可是有违祖宗礼法的。
虽然众臣对仁帝这一做法颇有微词,但莫菲雨那一首《十二月药名歌》一念完,满朝百官无一不呆若木鸡。而御医署那些自恃才高八斗的太医们在她来御医署的这段时间里,也越发的恭敬,每遇难症必会过来请教。
昨儿墨守成在乾清门前见过她,虽然只有寥寥几句,可莫菲雨身上的那种摄人气势还是令墨守成没由来地觉得心怯,说不上哪里不对,可就是疑惑究竟从何时开始,她有了这救病医人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