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菲雨并未想到楚云逸毒发之事会惊动闵太后,走至花园时,正巧与要回宫复命的小孟子撞了个满怀。她惊讶地问道:“孟公公怎么会在这里?什么时候来的,王爷可好些了?”
“哎呦,哪个不长眼的……”小孟子本来就已经急得火烧火燎,心中正寻思着回去要如何与闵太后回话,突然被撞,心中憋着的怒气一下便蹿了上来,待看清来人,稍有些吃惊,又赶忙赔上笑脸,恭敬地道:“王妃您可算是回来了!当真是急杀奴才了。”
莫菲雨微微一笑,“何事会叫孟公公慌成这样!”但见小孟子不像玩笑又似乎欲言又止,心底蓦地一寒,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莫不是王爷他……”
难怪自她进府时便没有看到一丝喜色,魏平南也不知去了哪里,每遇府上人都是遮遮掩掩,小声地私下议论,却在她转头望去时消失无影。
如此想着不觉加快了步子,小孟子紧随其后。推门进入风鸣阁时,她真的是惊住了。
风鸣阁内恭敬地候着众多太医,似乎御医署之中她所见过的有品阶的太医此刻都在这里,各个屏声静气,面色深沉,眼神空洞黯然。
瞥眼看向床上双眼紧闭的楚云逸,俊美的面容愈加苍白了无生气,尽管已经多加了几床锦被,可他浑身上下依然还在不停颤抖,此时情况已经较她未离府之前严重了许多,难怪小孟子会惊慌失措,府上众人也都是一脸哀容。
“叶署使,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难道是药方有问题?”莫菲雨眉心深蹙,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后,焦急问道。
“王妃,恐怕王爷他此次并不是寒毒发作,或许是因为老臣一时心急断错了,王爷应该是中了与寒毒极为相似的‘寒冰彻’,臣有负王妃嘱托,还请王妃治罪!”叶苏山跪地叩首,随即众御医也齐齐跟着跪地请罪。
“寒冰彻?”莫菲雨一时难以相信,待奔至床前仔细诊脉后,她确实相信了。心中一阵翻江倒海,《毒医》上的确有关于寒冰彻的详细描述,只不同的是寒毒是迟脉,而寒冰彻是浮脉,怪只怪她一时粗心,竟将二者混淆。心下一顿自责却又生出疑惑,寒冰彻是慢毒,究竟楚云逸是何时中的毒?又是何人下的毒?
僵在原处,脑海之中早已经被“误诊”二字充斥得满满的,似乎大脑也已经停滞。
“姐姐可真是心狠,为了能离开王府,竟使出如此下三烂的手段,你究竟对王爷做了什么?”一声厉喝突然响起,众人抬头一看,却是林苍雪自门外冲进来。随即不及莫菲雨回神,迎头一个巴掌,莫菲雨被一股狠绝的力量推着扑倒在床,接着便是劈头盖脸的呵斥。
莫菲雨缓缓爬起,如墨清沉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怒气,恍若无物也看不到其他任何一点情绪。少顷,被众人拉扯开的林苍雪正冷冷地着她,她竟难得的异常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