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你手上的就是冰灵子?”斯成向宣浩微微点头,待看到莫菲雨手中紧握之物时,情绪颇激动,却又不禁皱了皱眉,“属下分明记得王妃说过冰灵子颜色纯白,为何竟变了颜色?”
莫菲雨不禁生了疑惑,眸子紧紧凝着手上那株变了颜色的冰灵子,叹道:“刚采摘下来时的确是白色的没错,不若回了王府,我再研究,为今之计是快些回王府。”瞥眼瞅到宣浩仍渗血的手时,歉意地走上前去,掏了几下袍袖,这才想起今日她所穿的是紧腿紧袖的骑马装,哪里会有帕子,正欲撕扯里料时,却见宣浩自胸前取出一条折叠方正、隐约能瞧出曾染过血的帕子,一角绣有幽兰,依稀有些熟悉。
“大男人竟还揣着女儿家的东西!”斯成瘪嘴,语带嘲弄。
“这帕子与我有缘!我可是视如性命。”宣浩展开帕子在手上粗略缠了几圈,而后微微扬了扬手,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一旁静立不语的莫菲雨,冲她温婉一笑,“莫要嘲笑,这不又派上用场了?”
“姑且信你一回。”斯成一拳捣在他如铁般结实的胸膛上,微微皱了下眉。
宣浩淡然一笑,眸色深沉仿若已经洞悉斯成心底所疑所思,“幼时身子弱,家父曾教我练过几招,也只是为了强身健体而已。”
斯成附和一笑,竟也没再多说他话。
而此时对于他二人的对话,莫菲雨早已无心探听,她的心在猛烈跳动,如果开始她还觉得那条帕子很熟悉,那么现在她已经可以清楚地想起,她的每条帕子上,钏儿都为她绣了幽兰,只因她爱兰,爱得近乎痴狂,所以才能将兰的清幽淡漠画得如此富于神韵。
来至这里,她只将一条帕子送给了别人,不!更确切地说那条帕子,她曾用来为一个男人敷过伤口,而那个男人在篱园里甚至要杀她灭口。他方才说了什么?他是练过武的,那么,眼前这个男人,真的会是那个与林苍雪有私情,伤了钏儿的二爷吗?那他今日救她的目的又是什么?她不解,连日来的奔波、体力透支,已经容不得她再有任何一点情绪波动,只觉眼前一黑,一阵眩晕瞬时袭来,便失了知觉。
莫菲雨再次醒来时,整个人有些恍惚。这间屋子她只住过几日,一切依然保持着她未曾离开时的样子,不同的是不见了喜烛、红花,取而代之的是古雅的淡蓝,她的兰石图此时又被端正地悬挂在书桌之后,掀开锦被,大声地喊道:“钏儿——”
钏儿应声进来,难抑心中的惊喜,尽管左肩的伤口未完全好,但她还是张开了双臂紧紧地与莫菲雨抱在了一起,泪水也如溃堤的洪水自眼内涌出,“小姐,您以后不要再吓奴婢了,您都昏了两天两夜了!”
“两天两……”莫菲雨喃喃重复,立时奔下床,披着衣服跑去,“再不配药,怕是没救……”
钏儿自身后紧紧抱住她,道:“叶署使按您预先交给斯成的方子配了药,此时毒已经解了,叶署使说您太过疲累,上山又伤了心脉,要好生调养,本来是在菲雨斋的,但是王爷说正妃不能久居那里,所以您是王爷亲自抱着回到正妃寝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