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一才女

即便初冬，福寿园也无半丝冬日的萧肃。依着池边小榭而坐，闲闲望去，白石小桥通若耶之溪，曲径接天台之路。石中清流小榭，疏林如画，菊香拂袖，韵致倍添。此时天上一轮皓月，池中一轮水月，上下争辉，甫风一过，粼粼然池面绉碧铺纹，足叫她忘了胸中郁闷。

钏儿轻拍了拍她，扭头时正看到墨守成朝她走来，笑道：“一段时间不见，王妃看来气色不错。近来府上事情多，秦家刚下了聘，大抵太后寿诞一过，你三姐就要出阁了，所以才未去王府探视。”语毕，又瞅了她几眼，面露疑色，“为何不见逸王？”

这应景的话听起来甚是无趣，莫菲雨皱了皱眉，有些不太舒服，似乎在这个父亲面前，她永远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外人而已，心中因此生了些不满。但是听闻墨青绣的事后，便又将这隐隐的不满压了下来，秦少游家世显赫，又难得是个极致洒脱之人，墨青绣有幸嫁他确实是件美事，只是她并未想到墨守成会如此痛快地应下这门亲事。

“那么便代我向三姐道声贺，秦家不比一般官宦世家，也不求为官富贵，若父亲真心应下此门亲事，便不要整日想着依靠为自己的仕途添砖加瓦，父亲饱读诗书，应知高处不胜寒这个道理。”见墨守成面上游移不定的神色，她已失了说下去的兴致。

“不想皇嫂今日也着了蓝色宫装，倒真成了那流水一样的人了！”楚云诺着蓝绸镶金长袍，在煜祺的陪同下笑着凑了过来。

“臣拜见诺王。”

“不必如此客套了，墨太傅若无事便退下吧，本王与皇嫂还有些事情要说。”仿若楚云诺早已将前些时候提亲的事情忘却，此时只懒散地睨了眼神色大变的墨守成，谈笑自若地与莫菲雨并肩离开。

离开前莫菲雨再次瞧了眼墨守成，从他见到煜祺的反应来看，煜祺的确是个有故事的人。

正巧楚云逸与林苍雪往园中来，见她依然与楚云诺嬉笑，楚云逸不禁皱了皱眉，林苍雪赶忙别有深意地道：“姐姐先自离府，不想竟是与诺王结伴前来！”

楚云逸也未答，甩了袖子朝他的位子走去。

随着礼官一声，隐在一旁的乐师金鼓齐鸣，长长的一段礼乐后，便是一位头绾高髻、身姿曼妙的女子登台，尽管面容被薄纱遮住，仍依稀可瞧其娇颜，清凌凌的装扮足叫在场众人惊叹，而莫菲雨却是好奇那隐在暗处的一双熟悉眼眸，身旁的楚云诺似乎以为她好奇那跳舞的女子，附耳道：“那是皇妹佳茵，皇嫂似乎未曾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