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去看他的脸,才发现视线都模糊了。
我认错了人,长这么大,我竟然还会认错人。并且还扑到他怀里,擦完鼻涕和眼泪之后,等我看清楚他的脸,顿时尖叫出声,“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形若诧异地看着我,“我来巡视拍摄现场有什么不妥?”
如果说刚才当众出丑我羞愤得想要咬舌自尽的话,那么现在我简直想引火自焚,或者来个大爆炸,轰地一下,把刚才那个失态的我和这个见证我如此狼狈的人统统烧成灰烬!
想到这,我忽然冒出一个连我自己都被吓着的念头:幸好不是陆亦琛,幸好他没有看见。
但很快我就知道这不过是掩耳盗铃。
沈形若带我换完衣服回来,我极力让自己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去陆亦琛办公室帮他整理文件。
刚敲门进去就看见一对圆滚滚的“胸”赫然摆在他的电脑桌上,像一对笑嘻嘻地眼睛一样嘲弄地看着我。
我犹被雷劈。陆亦琛偏偏还要加一刀,他眉毛上挑,语气调侃:“还想拍吗?”
我接住他的目光,良久良久,我终于笑起来,“当然拍。”
我从更衣室出来,硅胶胸罩被重新带好,我对阮菁微笑,对所有人微笑,对镜头微笑。但是没有人看得出我的眼神是涣散的,没有焦距的。
有个词叫置之死地而后生,这样拍出来的效果,沈形若竟然很满意,他当场邀请我共进晚餐。
走到停车场我看见的不是一辆名贵的跑车,而是一辆蠢兮兮的摩托车。
他扔出一个粉色的头盔给我,我接在手里左看右看,其实我在研究这玩意怎么戴,他却误会我的意思,走过来一边帮我戴,一边说,“放心,这个头盔是新的,没人戴过。”
后来我和单恋说起,怎么沈形若他爹这么吝啬,连四个轮子的车都舍不得给他买,只能骑着这么个摩托日晒雨淋的,多有失身份。
话还没说完,单恋就笑得一脸无奈,她说,“米微,你什么时候操这个中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