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菁说完那句话之后，里面就传来一阵摔桌子砸板凳的声音。

办公司外一片哗然。我犹豫了一下子就冲进了办公室，阮菁仪态尽失地站在陆亦琛面前，都到这份上了，陆亦琛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神色，嘴角甚至挑起一抹猫戏老鼠般的微笑。

阮菁摔完最后一摞文件，终于拂袖而去。

我蹲在地上捡散落得乱糟糟的文件纸，一张张好像永远都捡不完一样。

我扶起桌椅，纸捡得我手快抽筋的时候，陆亦琛走过来一把捞起我，“下班了，去吃饭。”

也许是蹲得太久了，猛地站起来我有一瞬间晕眩。陆亦琛眼疾手快地扶住我，等我缓过来之后，他握住我胳膊的手顺势滑到我的手心，这样一直牵着我走出公司。

他沉默地开着车，大桥上前方滚滚的车流，无数亮着的汽车尾灯，就像一条蜿蜒的灯海缓缓流动。

他开了很久很久，车流慢慢熙攘，天暗下来，我忽然有种错觉，陆亦琛和他的车像一叶扁舟般飘荡在这个空空荡荡的城市里。

在一个红灯前，车子停下，我看见他垂下右手微微颤动。我伸出手去握住，就像刚才他握住我一样。

我知道这个动作非常突兀，甚至已经做好了被他甩下车的准备，但结果，他握住拍档的手只是轻微地移动了一下子，然后就安静地任我握着。

也不知道车开了多久，我脑海里一直浮现出上午的事。我一直就琢磨，陆亦琛看起来不像是喜欢胸大无脑那种类型的人啊，难道真是饥不择食。没办法，别人是好奇杀死猫，我的好奇心一上来简直能杀死一头霸王龙。

到了下个红灯陆亦琛像看穿我一样，开口打破这片静谧，“想问什么就问吧。”

既然他送上门，我也不客气，“你掐断我电话的那天晚上是不是跟阮菁在一起。”

“嗯。”

我深吸一口气，嫌弃地缩回手，抱着手臂不再说话。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