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我连打了好几个呵欠,他起身收了碗筷,让我去床上躺躺。
我走进熟悉的房间,一切都没有变。唯一不同的是我的单人床边多了个小小的婴儿床。床上挂着铃铛,零零作响。
我在书桌前坐下,墙边的书架积满了灰尘。上面摆着我高中的书,笔记本,还有日记。
我一页页地翻开来,起初都是些流水账。其中有一页被我特意做了记号,因为是写给妈妈看的。
那是我第一次勇敢地想要问她,为什么不爱我,为什么对我这样陌生,为什么别人家的孩子都是妈妈手心的宝,我却连草都不如。为什么在电闪雷鸣的夜晚我害怕地钻进她的被子想攫取一丝的温暖都要被她狠心地赶走。为什么不管天气多恶劣,回家的路上积了多深的脏水,她也从没接我一次。为什么考试前夕的晚自习大家都有父母亲手做的便当,只有我揣着两块钱去买葱油饼。我有太多太多无法开口的为什么,于是一一写在日记里。
因为听说同桌在日记本里写了一个男生的名字,结果被她妈偷偷拿去看,声色俱厉地骂了一通。
我以为我妈也会想要偷看我的日记,所以那一天晚上写完之后我特意把日记本摊开放在客厅的桌上。
我躲在房门的空隙里偷偷监视,只看见她瞟一眼就合上放在一边。
她真的一点都不想知道自己的女儿究竟在想什么。
想到这,我叹口气,抱着日记本躺在床上,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老爸不在家,桌上摆着油条和豆浆。
我吃了两口想起给陆亦琛打个电话,结果打了十几分钟都是占线,丫真是个大忙人。
我刚放下电话范逸群的电话就横冲直撞地打进来,“我开了间洗脚城玩,过来试试。”
“什么城?”我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终于有点理解梁洛施的悲哀,像范逸群这种有点小钱的富二代都闲得开洗脚城了,她年纪轻轻就身价过亿,这下半辈子该怎么花啊,想想都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