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篮球场变成了临时的理发场,不时发出尖叫声和笑声,越来越多的女生手里攥着一把自己的头发,一副悲悲切切的神情,像批量出家的小尼姑。
许轻盈走过来,主动转过身去,“教官,你来吧。”
沈暮河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你头发不用剪。”
“给我剪一下,就剪一下。”许轻盈央求道。沈暮河还是第一次遇到主动要求剪头发的女生,只好满足她,象征性地剪短了几厘米。许轻盈对身边人吐吐舌头,“这个月八块钱的理发费省了。”
终于轮到了叶朝朝,或许是有意的,沈暮河最后一个才来找她。
叶朝朝脑子里又浮现出他抱自己上车的情形,眉头不禁皱了皱,往后退了一下。
沈暮河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连续一周多的训练,他的嗓子已经坏掉,声音沙哑,“转过身去。”
她不动。
“转过身去,别人都剪了。”沈暮河声音平静,不像是在命令,更像是在谈判。
她还是不动,扬起下巴,带些许挑衅地看着他。
他不再说话,一手摁住她的肩头,一推,她就像个陀螺一样背过身去。
就在他捋顺她的长发,准备提起剪刀的时候,叶朝朝转过身来,目光死死盯住他。
他的喉结明显地上下翻动。
她说,“你要是剪掉,我今天就离校。”
她不知哪来的勇气说出这样赌气的话,她没有任何胜算的把握,却极有可能激怒沈暮河,最后在众目睽睽下落得个自取其辱。她甚至预见到可怕的几秒钟后,沈暮河愤怒地抓起她的长发,咔嚓减掉一大截,然后塞进她的手中,轻蔑地看着她,“你可以离校了。”然后是围观的同学,异样的眼神和嘲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