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恨她入骨,绞尽了脑汁想要报复,不承想,命运早已在我不知道的地方,给了她狠狠一闷棍。
还有比这更能让人开胃消食的好消息吗?
我实在忍不住,噗地笑出了声。她缓缓转过身来,秀眉微蹙,极不高兴地瞪着我,她身边的宫女大声叱责:“大胆!见到玉妃娘娘还不下跪?哪宫里的?怎的这般没规矩!”
田秉清朝那宫女瞪了一眼:“贱婢,陛下宫里的人,也是你敢教训的?来人哪,拖去暴室!”哪有方才行礼之时的一分恭敬。
我只当他虚张声势地维护我,感激地瞧了他一眼,岂料身后猛然蹿出来一名黑衣汉子,像拎小鸡一样拎着那宫女走了,那宫女哭爹喊娘,求她的“玉妃娘娘”。她的“玉妃娘娘”这三年也有了长进,居然不曾与田秉清理论,只瞧着那宫女被拖得远了,才淡淡地道:“田公公,何苦与个小丫头一般计较?”而后,双目似针一般扎过来,“这位姑娘……瞧着好生面熟啊。”
我心头正为自己不曾生出逃跑的念头而暗呼侥幸,不然再被追捕,肯定是当场格杀,哪里还有活路?见秦玉筝那针一样的目光,我嘿嘿一乐,差点忘了 这一位,是从来不曾见过我着女装的。
“恭喜玉妃娘娘,贺喜玉妃娘娘,得皇帝陛下青眼,保住了荣华富贵,褔寿延绵!”
秦玉筝听到我这半真半假的恭贺之词,一张艳丽的脸青一块白一块,迟疑不定地指着我:“你……你……你到底是谁?”
田秉清这会儿倒老实装起了河蚌,紧闭着嘴巴,眼睛朝着四下张望,就是不肯告诉她。
这死太监肯定是故意的!
我正在心头暗乐,那小石桥上走过来一队侍卫,领头的人穿着四品武官服饰,卓然如玉,正是晏平。
这真是想瞧乐子就有人搭台子唱戏。
我一个看戏的,当然不介意顺势多添几根柴禾了:“禀玉妃娘娘,当年大陈未曾亡国的时候,草民记得,玉筝郡主属意晏平晏小郎,发誓非君不嫁,怎的这才隔了三年,就琵琶别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