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会喜欢上同一个人。”她的语气像是在安慰自己,末尾重重顿了一下,又看向我,“对吧?”
没几天,程阳又给我打电话,我没有在家,是爸爸听的。爸爸不是个喜欢啰嗦的人,只是告诉我有同学来电话,记了号码给我,没有多说什么。如果是妈妈接电话,一定会盘问很久。
结果隔天我打回去的时候,接电话的是个中年女人的声音,我想撂电话已经来不及,她在肯定了是程阳家之后就开始对我进行户口盘查。
“你哪儿的人啊?”
“叫什么?”
“家里有什么人啊?”
……
在听到“家里有什么人”之后,我终于忍无可忍挂掉了电话。没多久程阳就把电话回了过来,一上来就问我:“我妈是不是又查户口了?”
“你也知道啊。”
“对不起啊,她就这毛病。”
他越解释我就越不耐烦:“到底有什么事儿?”
“那个……”他突然沉默了几秒,“其实也没什么事。”
“那我挂了。”
放下电话,坐回床边,涌起了一阵意兴阑珊的感觉。屋外传来沈念杨兴奋的声音,好像是爸妈周末要带我俩一起去动物园,我也懒得出去问一下。把房间门锁起来,走到书桌前,把谢子希给我写的信全部摊在了桌上,因为每次都不止一张,所以桌子都铺不开。我很奇怪,自从进了初中,心里就像养着一池水草,投进去丁点东西都会被缠住,无法落下。只有想到谢子希的时候,我才能暂时忘记心中的不安。
我非常想念他,虽然我不确定再见面时是否还能一眼认出他。
我每天都盼望着,能有个陌生的电话打进来,里面是个陌生的声音,叫我“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