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很多人围着似乎有些惶恐，她刻意隐藏着惶恐的表情，甚至人来疯一样嘻嘻哈哈应承着。那时候我突然觉得眼睛太大其实没有什么好处，什么都遮不住。

“今天很帅啊。”我坐在她旁边，小心地开着玩笑，但她很是高兴地默许了。

“那我以后叫你哥哥吧。”

她竟然很高兴，似乎是很享受做一个男生角色。

从这天起，我和林淑言熟悉了起来，因为座位近，所以她渐渐开始分担顾淼淼在我生活里的比重，下课陪我一起去卫生间，或者一起去买零食。我开始正式叫起哥哥来，这两个字太过亲切，一旦叫习惯了就改不回去。

事实上，在我的心里，一直期盼着自己能有个哥哥。如果，沈念杨是在我前面出生，他比我大一些，哪怕只有几个月，那么现在的情况一定不同。

哥哥与妹妹的关系，姐姐与弟弟的关系，是截然不同的。

林淑言的个性很奇怪，她非常非常害羞，紧张或者着急的时候会有一点结巴，但正因为这样，她就会更加紧张。她在班上几乎可以排到“没朋友TOP.5”里面，在我和她熟悉起来之前，她每天都独来独往，几乎听不到她说话。她其实很懦弱，却表现得很嚣张，总是显得脾气很冲的样子，但和人吵完架会哭。

感觉上像是生气或委屈，我却清楚地察觉到，她是害怕。

最让我搞不明白的是，她好像非常非常讨厌男生。她把自己打扮得像男生，却很讨厌男生。

让我发现这一点的是程阳。开学之后重排座位，男生全部被排到了后面，仅剩几个成绩好些的在靠前面一点。我仍旧坐第一排，林淑言坐我后面。

“……咝咝……”

听到这个声音，我下意识回过头寻找来源，程阳从教室最后方俯下身丢过来一块橡皮。我趁老师不注意拣起橡皮，里面夹着一张纸条。

“我俩商量要去吃那家的面，你要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