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工地显然不是正常停工,一群黑瘦的民工坐在钢筋水泥上,举着很大的白色条幅,上面写着血字--还我工友命!还我血汗钱!
那个黑衣男子站在旁边,似乎在看热闹。
万穗儿马上站起身,跑到了车门口。公交车正巧到站了,她一步跳下来,撒腿就朝回跑去。
黑衣男子还在。
万穗儿没有走过去,她藏在了一个报刊亭后面。那个黑衣男子蹲下来,跟为首的一个民工聊着什么,好像在“体察民情”。他的肚子确实很大,蹲下来颇为吃力,那里面是不是装满了河水呢?
黑衣男子十分耐心,半个钟头之后,他才起身离开。
万穗儿快步走过去,来到那个为首的民工跟前,低声问:“师傅,刚才那个人是干什么的?”
那个民工说:“哪个?”
万穗儿说:“穿黑衣服的。”
那个民工说:“我们也不知道,他问我们有啥冤情。他的肚子那么大,可能是微服私访的大官吧!”
万穗儿抬头看了看,黑衣男子尚未走远,她悄悄追了上去。
她想知道,此人有没有单位,那是什么单位;有没有家,家在什么地方……
街上行人很多,万穗儿担心跟丢,加快了脚步。黑衣男子一边慢悠悠朝前走,一边好奇地东张西望,十分悠闲。万穗儿感觉他肯定没工作,而且无家可归。
路过一家婚纱摄影店,黑衣男子停下来,十分专注地观看橱窗里的模特。
为了不引起他的警觉,万穗儿转过身,慢慢朝回走。
走出了几步,万穗儿再次回过身来,黑衣男子已经离开了那家婚纱摄影店,继续朝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