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经理看上去挺满意,点头说:“经销商退网,确实需要把流程规范一下了,市场不见好,经销商不愿意再卖冠驰的车,退网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依我看这既不是个别的也不是短期的,我听说山东有家挺大的经销商也嚷嚷要退了。退十家还是退一百家都不关咱们的事,那该销售公司的人发愁,但是如果流程不清晰不规范,为以后埋下纠纷隐患,那就是咱们法务部的责任了。”
云蔚除了一再称是不知道还应该说点什么,她总觉得奚经理叫她进来不单单是想闲扯这些。果然,奚经理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她,问:“云蔚啊,你来咱们冠驰多久了?”
“一年两个月零七天!”云蔚朗声作答。
“呵呵,记得这么清楚,看来是度日如年,数着日子想远走高飞呢吧?”奚经理调侃道。
“不是不是。冠驰是我的第一份工作嘛,当然刻骨铭心啦,是您当初‘面’的我,现在还历历在目呢。”
“面试你的虽然不止我一个,但是决定要你的,是我。”
云蔚深恨自己不善表达知遇之恩永世难忘的感激之情,只会使劲点头,仿佛指望能起到近似叩头谢恩的效果。
奚经理忽然感慨起来:“我来冠驰多久了?快七年了吧,还记得当初是侯董和段总一起见的我,本以为只是跟段总谈,没想到侯董居然会亲自来,侯董一席话就让我热血沸腾,民族工业、自主品牌,汽车时代、舍我其谁,现在想想真是恍如昨日啊。”他停顿了一会儿,声音低沉地说,“云蔚啊,今天叫你来,是想和你...”说到这儿他忽然眉毛一挑,问道,“怎么?你身体不舒服?从进来到现在一直捂着胸口。”
云蔚的脸登时红了,她慢慢地把右手挪开,一枚别针醒目地别在胸前的扣眼里,她嗓音干涩地说:“掉了个扣子...”
奚经理的眼睛一动不动,说不清是盯着那枚别针还是盯着别针的周边区域,半天才好像忽然回过神来:“嗨——这有什么,你这不是欲盖弥彰嘛。”他一边说一边打开抽屉,随手拿出一个不大的物件,“放着上好的替代品不用,用别针干吗?给你,用这个。”说着已经抬手扔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