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种冲动,想现在马上给店里打电话,要么开车到店里,把这种感情当面发泄出去。好不容易才忍了下来。现在血直往头上冲,但明天冷静下来也许就会生出感激了,也许就能坦诚接受她的善意了。
但我却不想读这些书还有涡虫的资料,把它们随便扔回纸箱,塞进了壁橱。
还没到傍晚,我就关上手机,上了床。幸好没人在家,我像孩子般放声哭了个痛快。如此一来恰好累了,沉沉地睡了一觉。那之后,我有两次上班无故缺勤。怎么都不想去的话,至少打个电话请个病假也好,可我却不想。头脑冷静下来,但勉强拿出的干劲却反弹了回去,一切都好麻烦。
任由豹介给我化了妆,由他带着去大学附近的一家居酒屋喝酒。电话响了。果然是永濑小姐。
“身体不舒服吗?”她客气地问道。
“只是不想干了而已。”我说。
她听完很震惊。“不干了?为什么?”
我离开豹介他们围着的大桌子,边往去厕所的通道移动,边尽可能傻乎乎地回答:“嗯,要站着干活啊,有些辛苦。客人全是老人太没劲了。工资又少得可怜。”
一瞬无语后,永濑小姐不知是否强压着怒火,声音听着格外温柔。
“那你竟连个电话也不打……你知道大家多为难吗?我指望你才把店交给你。”
左耳的嘈杂中混杂着她成熟的声音,右耳中响着学生们醉醺醺的呐喊。她一定也能听到吧。
“反正,我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