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喷射器”泛指男同性恋者,“亲亲”也是这个意思。同性恋的代称太多了:屁眼检查员,拉链狂徒,门柱摇摆者;摇床者,抓墙者,撑伞者,开瓶器,肥皂滴管;碎纸机,偷龙头者,瓦片咀嚼者,抱树者,水槽钳,摸蛋者,切泡菜者,系鞋带者,拌茶者,吮吸者,直香蕉,马语者,咬枕头者。同性恋者就是那些看电影时哭哭啼啼,让父母大失所望,站着骑车的混账东西。他们是软蛋,娘娘腔,爱打探隐私,多管闲事。“香槟娃”也指同性恋者, “磨刀工”、“横笛手”、“童子军头儿”、“穿兜裆布的人”、“爱衣橱的人”、“坐着撒尿的人”、“排气管”、“喇叭手”也一样。“纤细”是同性恋者,“敏感”也是同性恋者。反正只要别骂“同性恋”,其他什么词都行,因为用这个词不好。“女同性恋”呢?也千万别用这个词。说“地毯咀嚼者”就可以了。
“尿草莓者”指受到惊吓的人,“橘子汽水”则是吓得魂飞魄散的人。“面包干”指的是急性子。“穿军装的逃兵”意为在家附近做文书工作的军人。“狐狸脑瓜”是沉溺于毒品的人,“兔子”则是轻度吸毒者。 “魔幻花园”是烟铺。当兹特拉维说“别烦我,我在旅行”的时候,没人会靠近他。
“薯条湿润工”指小气鬼,他怕你听见他嚼东西吃。“屙石头者”指性格古怪,神秘兮兮的士兵,丑得跟没进化好似的。“洒水车”指满嘴大话的男人,形容女人用“尼罗河鲈鱼”。“肥婆”指肥胖的丑女人,“烤肉串”指胖男人,“相扑”也一样,指把视线都给挡住的肥胖男人。整天无所事事的男兵被称为“挥霍精子的家伙”,女兵则是“浪费青春的丑娘们儿”。“红薯去皮工”指不爱干活的人。“喷火机”是动不动就非常兴奋的人。 “暹罗猫” 是宠坏的孩子。“查克纳”和“卡克纳”分别指有体臭的人和毒瘾缠身的人。“巧克力境地”指没人觉得待着高兴的地方,“蜂蜜境地”则相反。对于兹特拉维来说,我是 “德国牧羊犬”,成天嚷嚷,但构不成真正的威胁。他就是这么看我的。有时他也在我背后喊我“妖精”,说我虽然脸蛋还算漂亮,但灵魂却极为肮脏。大家都知道兹特拉维自己的外号是“圣咏”,对什么事都能给出说法。
“劳驾”指帮忙。劳您个驾,行吗?他永无止境地劳驾别人干这干那。“咚咚敲”指搅拌咖啡,通常是带蜂蜜与核桃油的土耳其咖啡,也叫 “美丽堡咖啡”。兹特拉维会花上好几天时间研究这些词语。如果可以随心所欲,他会揍晕所有男孩,搞到所有女孩。世上没有哪个女孩是他不能征服的。假使你相信他那满嘴瞎话,那世界就真的全乱套了。
最后还有句最恶毒的咒语:愿你对着哭墙①的祈祷从墙缝中隔离出来。
兹特拉维经常会说:“你在取笑我说话的方式吗?”语气中带着防备。当战友们指出他的错误,或者纠正他的希伯来语,或者最糟糕的,有谁胆敢笑一笑——这经常发生——的时候,他就会凶神恶煞地这样问。他性子比较暴躁,但有时也不乏温柔。比如说,他不让同行的伙伴消灭盘旋在灯柱附近的巨型草蜢。他有盘爱听的带子,是哈娜?哈尔曼的精选辑。有一次我问他这女歌手是哪里人,把他给激怒了。“哈娜?哈尔曼不是女人,”他告诉我,“哈娜是男人。”他不仅是著名歌手,而且是个阿拉伯歌手。是个优秀的阿拉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