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虫,植物,还有矿苗,岩石,等等。”
“哼,你肯定是为了躲我。”
“不是不是。”
“好啦,我也不追究啦。反正我要告诉你,你让我等得好苦啊,你太残忍了!”
凌云竹夫妇看着眼前的情景,如堕五里雾中。宋素波忍不住了:“你们是怎么一回事啊,你们原来认识?”
“岂止。”凌云竹说,“好像还有一段传奇呢。”
“真有一段传奇。”少女摘下草帽挂到衣帽钩上,“真是天大的幸事,能在这趟火车上跟冠兰邂逅。教授,夫人,这是托你们的福。”
“恐怕确实是托我们的福。”宋素波插嘴,“既然如此,就该设法感谢我们。”
“怎么感谢呢?”
“不是有一段传奇吗,说给我们听听。”
“好啊,我正要说呢。”少女想了想,“不过,得我和冠兰都说。两个人的事,我一个人说不清楚。”
“有什么可说的。”苏冠兰摇头。
“该说。”凌云竹朝少女笑笑,“这样吧,小姐,哦,‘琼姐’……”
“您怎么也这样叫。”少女难为情。
“这么美的称谓是不该被任何人垄断的。”教授说,“此外,我们不知道怎么叫你,只是刚知道有人叫你‘琼姐’。”
“我叫丁洁琼。”
“‘质本洁来还洁去’的洁,‘琼楼玉宇’的琼,是吗?”教授赞叹道,“这就更美了,跟‘冠兰’一样美。这样吧,听我的:丁洁琼,你先说,然后由苏冠兰作补充。他刚才说了,他是学生,这就决定了他得听我的。”
“好。”丁洁琼很高兴,转向苏冠兰:“我说之后,你得说啊。我对你的情况几乎一无所知,正想藉此了解你。了解了你,下次你就躲不掉啦。”
苏冠兰微笑,不置可否。
“一个月前的一天,我去游泳。”少女开始回忆,“我游得太远了,在江上遇到一场可怕的暴风雨!”
圣约翰大学距高桥约二十六七公里。苏冠兰经常蹬着自行车从学校出发,去高桥锻炼。今天清晨他又出发了。他理着平头,戴着墨镜和巴拿马帽,穿着网球鞋和短裤背心,左腕戴一只英纳格游泳表,车后驮着一只沉甸甸的网兜,皮肤晒得黝黑闪亮,四肢乃至全身每块肌肉都随着动作交替隆起。上午十点,抵达高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