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沪宁线上
苏冠兰与琼姐的“传奇”,使凌云竹夫妇大为惊叹。宋素波说:“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教授说:“记住我的预言:凡是非凡的开头,必有非凡的结局。”
两个年轻人却已经回到现实中来。苏冠兰打量少女那身装束:“难怪我看着眼熟。”
“可不,是你给买的呀。”
“合身吗?”
“就像我自己量身定做的。”丁洁琼想起原来那个话题,“冠兰,你后来为什么不回松居医院了?”
苏冠兰支支吾吾,无言以对。
“你害我等得好苦,也害老院长和阿罗等得好苦。你一去不返,杳无音讯。包裹上写着的寄件人地址是‘极斯菲尔路四百零一号’。老院长托人去问,结果是虽有这个门牌,但那里从来就没有个‘苏冠兰’。”
“我茶饭不思,整天以泪洗面。”丁洁琼哽咽起来,“老院长让阿罗时时陪着我,深怕我没死在惊涛骇浪中,却毁在了你手里。”
苏冠兰听着,深感惶愧不安。
“我出院前,将通讯处留给老院长和阿罗。他们说了,一有你的音讯就会告诉我的。哼,阿罗天天骂你!”
“阿罗很可爱。”苏冠兰讷讷道,“她,她还说了什么吗?”
“阿罗说,”丁洁琼忽然一笑,“其实她已经爱上你了。”
“看你,琼姐。”
“女孩子之间什么都说,她就是这么说的,说你简直是上帝赐给她的无价之宝,是她命运中的白马王子——阿门。”
丁洁琼说着,用右手拇指划十字,先从额划到嘴,又在胸上从左划至右。凌云竹教授不禁失笑:“这是你还是阿罗呀?”
“是阿罗,她就是这么做的。”
“看得出这松居医院是天主教医院,”教授还在笑,“因为这十字划得很正宗。”
“真会开玩笑。”苏冠兰低下头。
“反正阿罗就是这么说的。她说若不是为了我呀,她就要主动进攻了,甚至不惜给你注射麻醉药,把你扣下来,非跟她成亲不可。”
“那可真成了当代‘奇婚记’。”宋素波转向小伙子,“你离开医院后,怎么就一去不返了呢?”
“也许因为我不愿听别人说什么‘救命恩人’之类。”苏冠兰低头翻弄那本《拓扑学概论》,“确实,我只是做了我该做也能做的事。”
“你的说法不能令人信服。”凌云竹摇头,“不过,不纠缠这个问题了。下面,你说说,现在怎么办呢?”
“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从现在起,你打算怎么对待琼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