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

“如果他跟别的女子结合了而婚后不幸福并因此离异，那么，我可能再给他一次机会。”

苏凤麒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处。他掏出一支雪茄，在手里攥了一会儿，又悄悄收起来。良久，他回身在室内踱几步，思忖着问：“那么，你想，他，冠兰，如果跟别的女性结了婚，会幸福吗？”

“这要看那个女性是谁。”

“比方说，就是写信的那个女子呢？”

“她，她非常漂亮。”叶玉菡想了想，“而且，她很爱冠兰。如果是她跟冠兰结合，我想他俩会很幸福。”

“不行！”苏凤麒板起面孔，“在任何情况下，做父母的都决不会允许儿子跟那种女人搅在一起。”

“‘那种女人’，什么女人？”

“她是个交际花！”

叶玉菡讶然。

“你知道她的名字吗？”苏凤麒问。

“既然自称‘琼姐’，名字中应该有个‘琼’字。”

“对了，喏。”苏凤麒说着，从写字台上拿起一叠报纸递给菡子。

那是几种南京小报，几条消息的标题被用红墨水勾勒出来：《金陵大学本年度校花选出?丁洁琼小姐一举夺魁》，《金大校花密斯丁?回眸一笑百媚生》，《金大校花丁洁琼小姐身世如吉普赛女郎?自幼飘萍天涯能歌善舞熟谙五国语言》，等等。

这些小报上还配有照片，或是这位“校花”正在走路，或是她在练舞弹钢琴，或是坐在树荫下读书，或是在篮球场网球场上，等等。从这些照片上看得出她的身材很好，也确实漂亮。

熟视之余，叶玉菡愣了。报纸上那朵“校花”与她见过的照片上那位女大学生确是同一个人。

“怎么样？”苏凤麒瞥了叶玉菡一眼，哼道：“校花，交际花，哼，好女孩能参与这种事？这种人嫁给冠兰，会给他带来幸福？”

叶玉菡沉默了。

“也难怪，在外国长大，像吉普赛人那样自幼飘萍天涯，风流浪荡并不奇怪。但要成为苏家的人却绝对不行，我决不接受这样的儿媳。”

叶玉菡似乎还在发愣。

“所以，菡子，”苏凤麒将报纸放回写字台上，口气郑重：“你的当务之急是跟上帝一起，帮助我这做父亲的，拯救那只迷途的羔羊，拯救苏冠兰。”

叶玉菡神情迷茫，仍然不吱声，好像一直没有回过神来。

“对了，菡子，还有一件大事。”苏凤麒坐回写字台前，不失时机地转换话题：“唔，你已经毕业了，这很不容易，可恭可贺。下一步，你，怎么考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