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茗的话响在头顶,冷到极致。“为什么不反抗了?你的武功应该学得也不错?我倒是没想过,自己的身边居然藏了只狼,狼子野心。”
苏袖的心彻底凉了。
“何门何派派你来的?”见其不言不语,萧茗的声音愈冷,“你还记得曹新是怎么死的吗?”
曹新!门主竟然将自己当做曹新那般的人!那是来自名门正派的细作,而她自然也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是被萧茗活活逼死,死无全尸!
瞳眸陡圆,她不怕死,但她怕被误会。
“门主……苏袖原名元袖。”
面露哀戚,苏袖终于还是银牙咬碎,索性将自己的身世和盘托出,眼泪止也止不住地流着,返回到十年前那令她痛不欲生的夜晚。
十年……北海!
十年前正是大元孝武帝陨落之年,他一艘船整整烧毁在北海上。
十年前也是水运寒将这苏袖从北海岸旁带回山上的时间。
那一年发生了很多很多事情,改朝换代,江山易主。她的荣华生活自那日起,翻天覆地;从那以后,她只能屈尊双膝,从一个被人服侍的长公主变成了服侍他人的奴婢。
旧梦不再,从此单花飘零……
果然……萧茗的目中闪过一丝蹊跷,若是如此,这苏袖当真是那大元孝武帝的血脉?这次究竟能不能信她?
“苏袖此生并无其他想法。能好好侍奉门主便好,更无二心,门主您若不信,拿走苏袖的项上人头便是,我绝不反抗。”
大元孝武帝的血脉啊……
“如何证明?”
苏袖颤抖着唇,单手掐在自己的衣领上,分外矛盾。父皇那凄楚万分却又狰狞不堪的脸忽然出现在脑海,惊得她连退两步,凄声说:“方才……奴婢便是去寻找玄天八卦,当年父皇留下的江山遗物。”
玄天八卦!萧茗的眸子再度一紧,他豁然转身,看向苏袖。
只见其瘫软在地上,已是强弩之末的态势。
噩梦。将侵袭了自己十年的噩梦重新讲述一遍,是多么大的心灵创伤。她抚着心口,只觉痛不欲生。
“你可知……”萧茗冷冷地说:“若我将你送往朝堂,你便当真是死无葬身之地。”
苏袖颓丧坐在地上,默默地点了点头。
她自然是知晓,自己这大元血脉本对凤帝江山毫无威胁,但是那玄天八卦确是对方心中的刺。若是被送去宫里,凤帝一定会使尽手段寻出那玄天八卦。
“而门主你可得黄金万两,享尽荣华富贵。”泪水无端。若是他……要自己去死,当真无妨。萧茗缓缓坐回石凳之上,直视着缩于墙角兀自落泪的女子。
忽然他伸手猛然一收,将苏袖扯至自己面前,强迫其紧紧贴在身前与自己相对。
五年前,也是那双清水一样的眸子,让自己信了她。
也难怪当年她能残存着让自己难以忽视的贵族气质;而今,做了自己五年的侍女却是被消磨殆尽了。手轻轻地从她面庞滑过,渐渐滑至腰间,这分外柔软的身子,酥若无骨地靠着自己。
“一个前朝公主,我若是不送往朝廷,还能用来做什么?”他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