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运寒牵着苏袖的手,见她还有些恍惚,几乎是拉着出了山洞。
洞外一片明亮,阳光也颇有些照人,山谷之间繁花染香,苏袖眼睛触及了那红色土丘,不觉眸上微亮,总算是寻回些心神。
“不做此事也挺好,听闻在火焰洞中十足难熬,你武功差,身体也不太好,如何能受得住,今日听闻圣主肯回来,我也是舒了口气的。”水运寒与她并肩朝着风景好的去处走着。
苏袖微微苦笑,她哪里是在乎这些人,整个地狱门恐怕除却杨眉儿再没第二个人知晓自己这肚子里的小九九。她无所谓能不能替代圣主去做那些事情,而是伤怀萧茗的态度。她摇了摇头,只觉着自己又开始做无谓的幻想了。
“没事儿的……前面本就有些勉强,现在自然很轻松的。水堂主你多虑了。”她温和地笑了笑。
溪水潺潺,白鱼在其中游弋而过,鳞光闪闪,颇为刺眼。路旁生着不知名的花草,甚至延伸到了崖上。
水运寒却忽然亮了眼,兴致勃勃地走了过去。
苏袖看他俯身,在草丛中拨了拨,口中喃喃着,“天蛛草,想不到这里竟然有天蛛草。”
“天蛛草是什么?”苏袖好奇地问。
“一种解毒的草。”他笑眯眯地解释着,自己却已经开始朝着崖上跑去。
苏袖没有跟上,而是在后头看着。
水运寒一个非常漂亮的起纵已是攀上了岩上,伸手微微一勾就将株结红果的草摘了下来,却在跳下之时将衣裳一角挂在了凸起的岩石之上。
耳听嘶啦一声,苏袖捂着眼,心中哀叹,终于知晓水运寒的衣服为何总是轮换着破,这般不小心。
水运寒却是持着那株草满心欢喜地跑了过来,口中连连说:“袖儿你看,这可是结了果的天蛛草,对解毒有奇效。”
苏袖好奇,“你总这般孜孜不倦地寻些药草是为什么啊?”
水运寒将草药细心地收妥在腰间系的竹瓶之中,侧头答道:“无非便是希望能借自己浅薄的医术治好门主的脸啊。”
“咦?”
“唉……一直治不好委实是我心中的痛。”水运寒蹙眉,“我怕被说是个庸医。”
苏袖因为水运寒所言笑出了声,而他终于伸手轻抚了下她的发间,说道:“怎样,心情好些了吗?”
“嗯,谢谢水堂主!”
水运寒实则担心的,其实是门内的人对苏袖的评价。原本是件荣耀之事儿,最后又落得无名,在他看来,背地里又不知会有多少人说三道四。
只是他所能相助的的确太少,对于苏袖而言,杯水车薪。然则其实就连水运寒这般通透的人,也着实琢磨不出来,这个总是温婉微笑的女子,究竟需要什么,究竟在乎什么。
等到辞别了水运寒,苏袖扭身回头,却意外发现就在不远处,萧茗已然等在原处,连忙小跑几步。
萧茗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说:“走吧。”
去哪里?自然是去那块红土丘。萧茗不可能放过她所说的那些话--寻找玄天八卦。
不觉有些紧张,苏袖硬着头皮跟上,只见其站在土丘之上,一双脚重重地踏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