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当此人收了眉宇间的玩味,转而正经起来,也教苏袖有些意外。
他立于场中,大声说道:“如今我风子轩还尊你为一声圣主,如今门主尸骨未寒,你却在此捏造编排。”
“风子轩,你知道我说的根本不是捏造!”绯夕烟跺脚,咬牙回答。
风子轩狂笑,轻摇折扇,这肆意妄为的劲儿倒真是让绯夕烟相当意外。她有想过在说出这番话后,不说五分人动摇,至少有三成的人会倒向自己这边,而几个堂主,恐怕最难对付的是水运寒,但其性情向来温和,待到事情定论之时,也非他所能掌控的了。
雷诺然与水运寒皆是未料,今日发威之人,会是风子轩。
他直白地问:“我只问你一句,地狱门缘何有如今声威?”
因为萧茗。
其行事狠厉,做事斩钉截铁,不心慈手软,才使得如今的地狱门在江湖中占得如此重要的一席之地。
“若只是翻此旧账就想灭去门主威风,当真差矣。”萧茗虽此刻不在,但其威犹存。
绯夕烟冷冷地问:“那你待如何?我父留下地狱门,若你追随萧茗,大可离开此处,另辟天地。”
“那我先听听圣主你的后话。”扇子收在掌心,风子轩倒是洒脱得紧。
“早前我离开地狱门,便是去寻找木长雪的下落,不过月余,他便会回到地狱门,执掌门主之位!”话锋一转,绯夕烟毫不留情,“至于若还想随水运寒水堂主的人,便可自谋出路。地狱门终归是我父所留,当由我来成全其未完成的心愿。”
一石激起千层浪。
水运寒苦笑,今日他一言未发,却被分明对待。
他长叹一声,身子就如回风飘雪,落于广场当中玉带桥上,“既然圣主已经明示,在下也无所不从,木堂主虽有恩于老门主,却并未在门内有任何作为,恕水运寒无法接受。”
一时间,广场之中安静异常。
不知是谁说了句:“我觉着还是跟着水堂主的好。”,广场之中顿时骚乱不已,玉带桥便如同是泾渭分明的界限般,将所有门人分成了两派。
苏袖自然不可能随了绯夕烟,她当先就跟到了水运寒身边。
这时外围忽然传来声惨叫,血光顿起,有人喊道:“是九天门的人!”
玉带桥随了水运寒这方的人,被一群白衣人围在了中间,这些人穿着的是九天门门人的衣裳。
水运寒目光如炬,射向楼上的绯夕烟,“原来你早有此预谋。”
苏袖心中在想,到底萧茗要在何时出现。
整个广场巨变频生,让人有些措手不及。而第三波巨变,便自到来。
九天门门人之外,从地底忽然蹿起一群好手,手起刀落,个个狠辣,将猝不及防的白衣人被纷纷斩于刀下。
苏袖捂着眼睛不忍去看,却听见水运寒口中呢喃了句,显然亦是十分意外,“土堂……言凉?”
金木水火土五堂,除却木堂木长雪没有在大典前赶回,土堂堂主言凉也一直未曾出现,原来他一直藏于暗处,受萧茗调遣,便是在这一刻,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