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那月色迷蒙,正是深夜时分,她想要说句什么,却始终觉得对不住他,想着想着便止也止不住地流着眼泪。
“对不起……对不起……”或许除却这三个字,她也不知要说些什么。
水运寒忽然比了个禁言手势,将她往里一拉,二人往洞的深处去了,藏在最里面的位置。此时他与她紧紧相依,只留下深幽洞中看不清的一抹美好侧颜,抬头看着洞外未明世界。
难道……
心头疑问刚起,只听见崖上再度传来几声熟悉的对话,当先一人自然便是她心心念念着的男人,不觉攥紧了拳头,险些将手里紧握着的丸子捏碎。
萧茗问:“是从这里滑下去的吗?”
“是,属下已经探查过,的确有滑下去的痕迹。”
萧茗探头,就见谷深万丈,幽深月光之下,即便是他也难以看清下方态势。唯有树影摇动,确实声息全无。若当真从这里掉下去,确实将是万劫不复。
心如火燎,气断肝肠。痛恨那个莫名其妙,本已欢喜接受却怎么又突然逃离的那女子。痛恨连只字片语不说,却留了个莫名画卷的那女子。
“苏袖!”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的名字,让犹在山洞中忽然被捂住嘴巴的苏袖,吓了一个激灵,险些就大声回答了出来。
萧茗真有股冲动下得谷底,将她揪出来暴打一顿,好歹是强忍下这股冲动,听了一旁风子轩的劝。那人在凉风徐徐的日子里也要扇,把扇子附庸风雅,更不会因为一个小小苏袖的死影响自己的心情,拍着萧茗肩头说:“门主,不是我说,即便是你想找不如也等明日白天吧,眼下夜黑风高的,如何都看不清这下头的态势。”
苏袖听见风子轩此话时候心情委实复杂,按说她与风子轩感情也算不错,但这话的凉薄程度当真是教人心寒。她瑟缩了下,但只觉手背一暖,已是被水运寒轻轻拿住,似是鼓励般地紧了紧。
心中感激,她垂下眼帘,听着上面的动静逐渐从有至无,直到万籁俱静,耳旁便是水运寒低沉的呼吸声,绵长良久。
终于,他缓缓松开手,轻声说:“已经走了。”
他……他这是在帮自己?原本还以为他是来抓自己回去的,至少自己算是未过门的娘子,生生逃脱了魔爪,怎么也应该是夫家及未婚夫想尽办法,抓回这个坏女人,然后严刑拷打一番后再生生送入洞房。
戏码应该如是演,只是似乎偏离了方向。她闷闷地垂头,欠他的越来越多,如何能还。
此时水运寒揉了揉她的发,笑说:“想什么呢?”
“我在想……怎么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