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衡帝,赫兰,这些闻所未闻的名称就如同滚石一般向水墨砸来,不容闪躲,自己那点贫瘠的历史知识在这里等于没用。万幸,这里的文字还是中华文字,虽然是繁体,但水墨大都认得。通过那“老丈人”甩给自己的几本书,她了解到,这里的历史、人文、地理,一切都好像在魏晋南北朝之后转了向,本应出现的隋朝莫名消失了,替代它的就是这个已经延续数百年的天朝,国姓,战。
想到这儿,水墨忍不住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那个元老头虽然一脸阴沉又恶毒,但本事却很奇妙。也不知道他给自己的是什么药,强迫自己吃下之后顿觉喉咙胀痛,水墨以为是毒药,拼命地抠喉咙想要吐出来。后来那老头冷冰冰地说,这个药只管三个月,说完扔了个小瓷瓶过来,拂袖而去。
借着元爱手中的镜子一看,水墨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喉咙略隆起,看起来很像是男人的喉结,而且疼痛过后一点也不影响说话。很好,这药确实帮了大忙,容貌清秀的水墨因为这个“喉结”省却了不少麻烦……
不远处,忽然响起隆隆的马蹄声。鲁维轻轻推了水墨一下,水墨一惊抬头看去,她立刻跟所有人一样单膝下跪,行军礼。健壮高大的战马长鬃飞扬放缓了速度,浅银色的盔甲简直比阳光还要灿烂,所过之处只有尘烟四起,却听不见半点人声马嘶,轰隆的蹄声仿佛踩在了人心上,压得人不能呼吸。
“骠骑军”,鲁维语音颤抖,他的表情充满了神往。那是天朝最彪悍的军人,从太祖皇帝建立这支军队开始,他们从未输过,万里疆场任驰骋。这次跟赫兰人的争斗已经到了生死关头,太平关一失手,再无退路,朝廷终于咬牙命令驻防在北山防备蛮族的骠骑军火速赶来。
七天,只有七天,骠骑军如同神兵天降一般出现在了赫兰军的身后,打得赫兰军队乱了手脚,身后十里的储备粮草也被烧了个干净,被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的黑虎军、常胜军借机反击,终于将赫兰军赶回了孟朱河以北。
不容赫兰军喘息,骠骑军接着暗夜河谷奇袭,逼得赫兰军再退三十里,连让两城,太平关也收了回来。赫兰军龟缩在河口凭借天险休整,只不时地派出人马前来扰袭。现在水墨他们这些炮灰才有时间把工事构造在河谷里,因为到太平关,只有这一条路。
“你们看!”旁边有人低叫了一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水墨发现其中几个骑士的马鞍边上都挂着黑色的旌旗,上面的图案看不清楚,但水墨知道,赫兰军以人数来区分官职,能使用黑色旌旗的,那已经是百人军了,也就是说他手下最少有三百人,人在旗在。现在那象征着武力的军旗竟然随便地就挂在骑士的马鞍上,他们看起来不过百人,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