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染尘的貂尾,苏日勒又惊又怒,显然是被飞刀割落的,这对于草原男儿是最大的侮辱。赫兰巴雅一伸手拦住了愤怒至极的苏日勒,低声说:“冷静!敌人就希望我们愤怒,然后丧失判断!”苏日勒行动一滞,性格一向冷漠沉稳的他深呼吸之后,立刻恢复了理智,保护主人平安回去才是第一位的。
“招呼打够了!”阿七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接着水墨就听见一声低沉的类似宝剑出鞘的声音传来,眯眼看去,他手上已经握紧了一把介乎于刀剑之间的武器,略弯,刀背厚重,很像抗战时期骑兵使用的马刀,刀光如水般流淌。
赫兰巴雅忽然低语了几句,水墨自然听不懂,对面的阿七微一皱眉,赫兰语自己听得懂,但是赫兰巴雅显然在说土语,那就意味着……刚想到这儿,就看对面赫兰人里有两个一直躲在后面的家伙,突然现身,两人每人都操持着一张机弩,一支样式怪异的“箭”蓄势待发……
“雷火!”阿七低叱了一声,他所带领的骠骑军都是沙场老手,一看赫兰人手中的机弩,不用他吩咐,人人自行躲避,更有能者,在闪躲保护自己的同时也弯弓搭箭开始还击。水墨因为视线被阻,只听见噗噗几声闷响,突然眼前好像放焰花似的火光一闪,路边的杂草,枯枝迅速被点燃,火焰几乎是腾的一下就烧了起来。
有些躲闪不及的骠骑战士身上或马上也被点燃了,水墨瞪大了眼睛,她发现那火焰好像有黏性一般地烧着。有的战马因为疼痛开始发狂,长嘶奋蹄不止,几个骠骑战士被甩下马来,反应灵敏的立刻翻滚开来。水墨眼睁睁地看见一个骠骑战士被自己的战马狠狠地踩了数脚,那半声惨叫立刻被人吼马嘶声淹没了,惨烈的场景几乎凝固在水墨眼底。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赫兰巴雅几乎在雷火箭射出去的同时,一夹马腹冲了出去,其他的赫兰战士也迅速跟上。啊的一声惨叫,逃跑途中,又一个赫兰战士被箭射落,跌下马去。但没有人停留,甚至没人去看他,其他赫兰战士愈发咬牙狠命鞭马,为了活下去而努力奔驰。
“啊!”水墨猛地尖叫了一声,赫兰巴雅刚才一个侧闪,躲开了射向他的箭,水墨却因为他这一下,差点掉下马去。没等她叫完,就被赫兰巴雅一把抓了回来,肩颈被他捏得剧痛,但好歹人暂时安全了,她不敢再出声音,以免激怒敌人。心脏怦怦跳到一百八的水墨这才发现,那个叫阿七的男人追来了,看他策马急追的气势,显然刚才赫兰人放的那把火不光点着了枯枝干草,连他的怒火也一起点燃了。
赫兰巴雅猛然回身瞄也不瞄就射了一箭,追来的阿七却根本不躲,昏暗的夜色中,水墨勉强能看出他只用双腿控马,然后飞快地做了个射箭的动作。“噢--”那个叫苏日勒的赫兰战士忽然闷叫了一声,一支利箭射穿了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