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探头看看,“药?”“废话!”谭九不满地翻眼皮,“闻也知道,我是问你这是什么药?”水墨也很想翻白眼,她心说我怎么知道是什么药,我又不是大夫。见谭九瞪圆了眼睛等自己的答案,水墨想了想,很肯定地说:“灵丹妙药!”
谭九登时无言以对,承认不是,否认更不是。
“哈哈……”谢之寒放肆的笑声在屋外响了起来,“怎么样,酒坛子,愿赌服输,你那两坛子刘伶醉归我了!”谭九怒视着不明所以的水墨,捶胸顿足道:“你这丫头,你这丫头!”书房门再度推开,顾边城和谢之寒走了进来,朱红与墨黑相映,显然是刚下朝回来。顾边城眼中带些好笑,谢之寒却是得意扬扬。平白被谭九剜了好几眼的水墨后来才弄明白,这两个无聊的男人竟拿自己打赌,赌注就是谭九珍藏的老窖。
这些日子,谭九都在研究水墨剩下的那颗药丸,终于造出了仿制品,虽然变不了男人,但或许可以解除水墨体内残留的木石姻缘。原本心高气傲的谭九被“雌雄同体”的水墨折磨得信心全无,得知她实是女孩儿之后,这才恢复了正常。如果能研究出号称天下无解的木石姻缘解药,那他足以得意于杏林同仁了。
平息了怨怒之后,谭九冲水墨一扬下巴,“趁热喝!”水墨看着那黑漆漆的药汤子咽了口唾沫,“谭大夫,这,这有用吗?”谭九一瞪眼,“你质疑我的医术?”水墨苦笑,“不敢,但我质疑我的勇气。”顾边城温言道:“水墨,谭九医术超群,他随军征战多年,从不曾因为误诊而害过一个兄弟性命,你体内余毒虽少,终是祸害。”
谭九得意地跷起二郎腿,“小丫头,你都说了是灵丹妙药,还怕什么?要不要我给你讲讲配方和配制的道理,让你安心?”水墨端起碗,摇了摇头,“不用了,无知者才能无畏。”说完,她咕嘟喝了一口,从未尝过的苦涩药汁充斥了口腔,她的五官登时皱成一团。跷脚歪在榻上的谢之寒哈哈笑了起来,顾边城则拿起水墨倒好的热茶慢慢喝着。
正要勉强自己继续喝,不满水墨态度的谭九大声道:“哼,喝了你就知道天大的好处了。”水墨勉强一笑,继续伸脖子往下咽,谢之寒倒有些好奇地问:“什么天大的好处啊?”“会来葵水啊!”谭九认真答道。“噗,咳咳咳!”苦涩的药汁从水墨的鼻子里喷了出去,她大声咳嗽,脸涨得通红。顾边城热茶含在嘴里半晌,终于勉强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