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俊微微地点了点头说道:“晚辈似乎懂了!”
“小哥,虽然这自然之术需要你自己去参悟,不过有一件东西我却可以送给你!”老者说着从衣袖中拿出一个盒子,那个盒子与潘俊手中的青丝盒一般无二,他轻轻将那盒子打开,内中放着数根与青丝样子极为相近却又不同的细丝,潘俊一眼便认出那物事正是今天下午自己在房中所见之物。
“这是……”潘俊惊异地望着那盒子说道。
“哈哈!”老者大笑道,“这才是真正的青丝!你手中所用之物不过是后人根据遗留下来的残缺不全的图纸制成的而已!”
潘俊更觉诧异,谁能想到这木系潘家世代相传之物竟然仅仅是个赝品。老者将那青丝赠与潘俊,轻声说道:“本来这件东西在几十年前就应该交给潘家了!现在终于可以找到一个能够驾驭它的人了!小哥,这件青丝你一定要妥善保存!”
说罢老者将那盒子递给潘俊,又轻轻地按了按,说道:“以前你所用的青丝不过是暗器而已,以后你便会知道这青丝的妙用!”
潘俊踌躇片刻拱手道:“未敢请问前辈……”
老者摆了摆手说道:“莫问,莫问!只是小哥你要记住,你身上的摄生术之毒虽然已经不再,但是却中了另外一种毒!虽然老头子我知道解毒之法,但也许解了那毒对你来说并非是一件好事!”说罢自顾自地向前面的萤火虫群中走去,背影渐渐消失在荒草丛中。
且说潘俊回到茅草屋燕云依旧安静地平躺在床上,潘俊坐在椅子上打开那个青丝盒子,盒子上的花纹做工非常考究,精美绝伦,似是有些年头了。
“水……”躺在床上的燕云轻声说道,潘俊连忙放下手中的盒子,随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茶杯,倒了一杯水端到燕云的身旁。
燕云喝了两小口水,挣扎着睁开双眼,依稀看到眼前的潘俊勉强牵动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燕云,感觉好些了吗?”潘俊柔声道。
“嗯!”燕云小声说道,“潘哥哥,我们这是在什么地方?”
“别问了,你安心休息,如果你的身体可以的话明天我们就继续赶路!”潘俊将茶杯放在一旁,将燕云的头放在枕头上。燕云安心地长出一口气,双眼微闭躺在枕头上,不知她忽然从哪里来了力气,一把抓住潘俊的双手,霍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一双眼睛惊慌地环顾着四周,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潘俊一脸狐疑地望着燕云,只觉得燕云握着自己的手越来越紧,手心里潮乎乎的。
“燕云,你怎么了?”潘俊奇怪地问道。
“我想起来了!”燕云似是自言自语道,“潘哥哥,是有人引我们来这里的!”
“啊?”潘俊好奇地望着燕云,“燕云,你冷静一下慢慢说!”
“那晚段姑娘回来告诉我燕鹰之事之后,我一时难以平静,左右辗转却根本无法安眠。我见你和冯师傅都不在房中,便想出去透透气,谁知刚一出门便听见马厩中传来了几声响鼻声。可能对于一般人而言这算不得什么,但身为火系驱虫师,我从小便深谙驯兽之道,从嘶鸣之声不仅可以听出一匹马之优劣,而且还是火系驱虫师相互传递隐秘信息的手段。”燕云激动地说道,“我闻那匹马的嘶鸣悲切且悠长,这代表着附近有火系驱虫师正在危难之中,于是我便循着那声音而去,谁知刚一骑上那匹马,那匹马便不受控制,立时嘶鸣一声,双脚踏地,一直狂奔数十里。哪知忽逢一场大雾,那马迷了方向,差点儿让我葬身黄河!”
潘俊一面听着燕云的陈说,一面心中细细思忖着,待她说完,潘俊皱紧眉头说道:“燕云,那隐秘信息会不会是燕鹰留下的?”
燕云失落地摇了摇头道:“燕鹰所学的火系驱虫之术还只是皮毛而已,这种传递信息的方法只有他过了十八岁爷爷才肯教给他!”一时之间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这火系驱虫师除了燕云之外便只有燕鹰一人,而燕鹰却并未学会这门绝技,那么这个传递信息的人究竟是谁呢?难道此间还有其他会使用火系驱虫术的人?
忽然潘俊像是想起了什么,身体不由得一颤道:“燕云,你还记得前天晚上曾和我说过的关于蒙古死虫的事情吗?”
“嗯!”燕云点了点头,经潘俊一提醒,燕云也像是想到了什么,一只手捂住嘴,不可思议地说道,“潘哥哥,你是说……这……这不可能吧!”
“你说在你们从新疆赶来中原的路上曾经遭遇过蒙古死虫是吗?”潘俊站起身来,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子。
“对!”燕云回忆道,“其实蒙古死虫对于欧阳家来说并不算陌生,爷爷在世的时候便曾说过火系驱虫师实际上不止两个分支,只因这两个分支的人数众多,加之轮流看护秘宝,因而广为大家所熟知。在火系驱虫师家族之中一直有一个家族,他们可以控制一种名叫死亡之虫的怪虫!”
潘俊点了点头,这些此前他便已经略知一二,只是当时他一直以为会操纵蒙古死虫的家族早已经不存在了,谁知此间竟然遇到。
“因为死亡之虫极其凶残,而且极难驯服,幼虫以婴儿喂食,就算是驯服也经常会反叛,因此火系驱虫师的两大分支便联合起来将其剿灭在了沙漠深处,百余年销声匿迹之后却在十几年前忽然出现在了新疆!”燕云回忆道。
“什么?”潘俊凝住眉头追问道,“你是说蒙古死虫在十几年前就出现过了?”
“嗯!”燕云点了点头说道,“那时候我还只有四五岁,依稀记得当时爷爷和父亲如临大敌,整个欧阳家戒备森严,可是即便这样,那段时间还是经常有师门的弟子殒命的消息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