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会在哪里终止?整个左脑就好似繁星密布的银河一样。
绝对的“星球大战”。
科琳后来跟我说,看着核磁共振图的感觉就像看见尼斯湖水怪在我左脑中翻江倒海。
这位神经科大夫说她不敢确诊我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她怀疑有可能是星形细胞瘤甚至是胶质母细胞瘤。头脑中有上万亿个神经胶质细胞,现在发生了病变。我的头颅中有多重中心肿瘤,最大的3个都有高尔夫球大小。3个肿瘤互相连接,前后分布,一个在前额叶(控制人情感和决策的部位),一个在左脑中部的运动皮质区,另一个在左脑后部的视觉皮质区。
这位大夫当时就安排我们第二天和全美国最出色的两位神经外科医生见面。她显得很乐观,我们都觉得情形不至于会糟糕透顶。
我觉得当时我俩心中并没有为恐惧所笼罩。不过,当晚回到饭店后,科琳跟我说,这也是我俩结婚多年来第一次感到束手无策。从前,我俩一直都能够戮力同心,预见未来,从容不迫地化解种种困境,在最大限度上降低风险,从而让自己绝处逢生。我俩总能互相鼓励,一直都保持警觉,一起打造美好的生活,避开险象环生的旋涡和礁石。
但这一次,我们感到力不从心。
“本来一切都计划得好好的,现在都泡汤了。”科琳很是哀怨,整个人跌入了谷底。
她长长地吸了一口气。面对危机,她总是那个最能保持头脑冷静的人。
“我可不想以后回忆的时候,后悔我们浪费了共度的每一刻时光。”她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