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巢一惊,立刻走到门前把门关紧,再听了听确定院内没人,然后把尚杰让进内屋。两人落了坐。
“原来是尚君长兄之弟,失敬,失敬。”黄巢和尚君长接触较多,交情还算不错,再仔细看尚杰,还真是和尚君长几多相似呢。
“我听人说濮州有人拉起了反旗,没想到是王仙芝大哥,王大哥为人爽快,黄某最是钦佩,不知王大哥对我有何吩咐?”
“我常听我大哥讲,黄公子是个有学问之人,少时就能作诗,是个做大事的人。不像我们弟兄大字不识一车,只是心直口快,要是不中听,公子可千万别介意。”
“江湖中人,但凭心交,兄弟有话直说,我也是最恨转弯抹角。”黄巢不喜客套,示意尚杰。
尚尚道:“如今乱世,奷人当道。河南道又逢灾年,土地无有收成,而税却不少交,你和王将军曾同商盐业,一同从刀尖上滚过,但近年官府查禁愈严,连此也要断我退路。正巧高骈因南诏犯境,远调西川,濮州、曹州一带驻兵甚少,所谓官逼民反,不如黄公子在曹州响应,同王将军一起共成大事。大丈夫来此一世,何不快意江湖,成一番大业?”
黄巢心头一热,想到了长安的菊花,想起自己曾经的梦想,但他并没有直接答复尚杰,这么大的事,他要考虑一下,于是说:“尚兄弟说得极是,承蒙王将军错爱,但家父最近染病在身,小弟需要常在榻前尽孝,容我再思。”
尚杰见黄巢不吐口,劝道:“王将军说,他与大哥是一起共过生死的兄弟,况且王将军有难,怕黄公子也会受些牵连,再者贩卖私盐早已引起朝廷注意,被抓一死,反亦一死,横竖皆一死,公子何不先反了这朝廷?”
“你不记得庞勋吗?他反了朝廷,可才一年时间就被官府剿杀。”黄巢提出自己的忧虑。庞勋距离曹州不过三四百里,庞勋失败后,有不少他的步将逃到各处,庞勋的很多故事当地人并不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