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秀珍叹了口气说，“要听话就好了，这孩子从小就顽皮得要死，所以我们才提前把他送到学校里请老师帮我们管教管教。”

“原来是这样！”姜老师说，“怪不得他在学校里尽胡闹，昨天上数学课时他扮鬼脸逗得同学们哄堂大笑。我将他叫到教研室进行批评教育，他趁我出去的机会偷吃了我的维磷补汁,然后将墨汁倒到里面，害得我呕吐得一塌糊涂，一件才穿的新衣服让墨汁浸透后再也洗不干净。”

“可得了，这孩子又闯祸了！”秀珍越听越气，对姜老师说，“对不起！我向您赔礼道歉。这孩子真是太不像话了，您的衣服是多少钱买的？我不晓得您的胸围和尺寸，要不我赔钱给您，您自己再去买一件？”

姜老师笑了笑说：“算了，瞧您说的，我来不是找您赔衣服的，而是来找您商量如何做到学校与家庭联动，一起加强对林义龙的教育，促使他转变的。我认为趁现在孩子还未定性只要抓紧教育还是有可能成才的，如果等他定了性再想改变就难了。”

“好！好！学校要我们怎么配合，我们就怎么配合。”秀珍说。

姜老师想了想说：“您先要他就昨天的事写份检讨书，我们一步一步慢慢引导他，教育孩子的事只能循序渐进，性急不得。”

晚上，秀珍将龙龙叫到自己的卧房里。心知肚明的龙龙进屋之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跷起二郎腿，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林振国坐在一旁闷头抽烟。

秀珍站在龙龙面前生气地数落他：“你看你，打架斗殴，作弄干部，偷吃老师的维磷补汁，哪样坏事少得了你？”

龙龙斜着眼睛看了秀珍一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秀珍继续说：“怎么你就一点也不像你哥哥？你看义仁，又懂事又听话，从来不跟人相骂打架，村里的大人哪个不夸他？从读小学一年级起，他没有一门功课不是满分，没有一期不是三好学生。你别个不学，只要学到你哥哥百分之七八十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知道你只喜欢哥哥，不喜欢我。”龙龙扛起个牛脑壳说，“哥哥是你生的，我是爸爸生的。”

“胡说八道！”林振国说，“我是男的怎么能生小孩？你千真万确是你妈生的，而义仁……”见秀珍正用眼睛盯着他，林振国将后半句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龙儿，妈讲你是为了你好。你如果再不改，又怎么能够长大成才呢？”秀珍恳切地说。

“你再不改，以后一分钱的零花钱我也不给你！”林振国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