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打车过去。”季向东又扭头看向肩上的人,眉还轻拧着,他想伸手替她抚平,却又怕扰了她。迟疑了片刻,伸手轻而缓地撩起她脸边散落下来的发丝,光洁白皙的额头露了出来,他一个走神,唇便不自觉地印了上去……
头痛欲裂,真想揪下来不要了,强撑着胳膊起身,纪念晃了晃脑袋,力图让自己清醒些。眯着眼,目光轻掠,天花板上的大灯没开,只余床头的一盏台灯,灯光还被调暗,笼在灯罩里,晕出淡淡的黄。
掀开被子,身上衣物完好,床边整齐地摆放着一双酒馆里常用的一次性拖鞋。纪念侧身下床将拖鞋拢在脚上,几步就走到落地窗边,刺啦一声,将遮得密不透风的窗帘完全拉开。
透过宽大的玻璃放眼望去,已是华灯初上,霓虹的精彩还只略显斑斑,车灯如河,在峪城最笔直的车道上缓缓游动。要是没猜错,这里应该是国宾,她在这里过过夜,也曾立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过夜景,虽然这些年峪城变得愈加繁华,可有几处标志性的建筑并没有变。
是怎么来的这里?又会是谁送来的?纪念忍着头痛不断回想着,记忆只停留在季向东架着她出了玉树林,后来他们像是吵了起来,又像是没有,记不真切。一扭头看见床头柜上的包包,她走过去拎在手里朝门口走去。
哪想门一拉开,眼前便有人影一闪。
“纪小姐您醒了。”职业化的微笑。
纪念盯着面前的人套装上的胸牌认真看了看,莫娆,居然姓莫,八百年前很可能是一家,想着便直接开口问道:“谁送我来的?”
“季总的司机,还交代您是季总的客人,喝了点酒,让我们用心招待着。”叫莫娆的女人谦恭地回答。
原来如此,看来她是真的醉得不清,不知道有没有在陌生人面前失态。纪念微窘,脸有些发烫地又问:“你有季总的电话吗?我想向他道谢。”
“季总的电话没有,他助理的可以吗?”莫娆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