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年,中国足球队参加世界杯亚太赛区比赛,他不但怀着最大的兴致看比赛,还画了一张表,预测各队之间比赛的各种结局。有时临睡觉躺在床上也看,口里还念念有词“如果科威特胜沙特,如果中国平科威特,假设新西兰负……”可能性足足有几十种。他妻子看他这入迷的样子,真觉得他像变了个人。
新西兰和沙特队比赛那场,沙特队放水,上半场就输了5个球,一下把有望出线的中国队挤到了危险的境地。他看完已是半夜了,比赛中间他就不停地骂:“什么玩意儿啊!”“臭不要脸!”“一群混混儿!”看完比赛躺在床上,他还是骂。妻子说:“又不赢房子赢地,至于吗?”“革观”说:“比输房子输地都可气。”他睡不着,一骨碌爬起来,就着花生喝了八两二锅头,吐了两次才昏昏入睡。 第二天清晨,他刚从被窝爬起,就倒在妻子的胸前。妻子以为他开玩笑,说:“大早晨起来别逗。”妻子推开他,他像根木棒似的又倒在床上。
送到医院,他已断了气,据诊断是脑出血,年仅44岁。有人说他不喝这酒就没事了,也有人说他不看球就不会喝酒了,还有人说不喝酒早晚也得犯,更有人说如果中国队出线了他根本不会生气,更不会犯病。各种假设无从考证,他的死却是不可更改的。
厂足球队的队友为了告慰这位铁杆儿球迷,商定在中国队走进世界杯决赛圈那天,给他存放骨灰的墓地献个花圈。直到2001年中国队首次冲进世界杯,他的好友、厂队守门员马师傅带着大家来到“革观”位于通州的墓地,献上的挽联上写着“有志者,事竟成”的花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