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听说袁世凯对待朝鲜的这种种行为后,十分惊骇,多次召开会议讨论。激进派说:“袁世凯的这些举动,势必将吞并朝鲜,日本不可坐视不管。应该忠告袁世凯,如果袁世凯不听,那么日清两国就得兵戎相见了。”保守派说:“袁世凯既然是奉清政府之命来到朝鲜,我们就不知他的这些举动是否是清政府的命令。国家大事不能孤注一掷,伤害了东亚的和平。况且,我日本国刚刚改了官制,内政纷繁,加上经济困难,不能轻举妄动,要等摸清了清朝和朝鲜之间的关系再做决定。”于是我日本就按照伊藤侯、井上伯的意见,与清朝搞好关系。由日本政府给驻日的清朝公使徐氏写了一封书信,希望清政府能和日本结盟,共同谋取朝鲜进步,以保全东亚的和平,并嘱托清政府命令驻守在朝鲜的袁世凯到东京来,与日本的大臣面商此事。清政府得到徐氏的电报后,立即电令袁世凯赴日本,以促进两国之间的友好。这年五月,袁世凯抵达东京,与日本内阁总理伊藤博文以及各位大臣进行了会晤。日本提出了12条忠告,内容极为繁琐,故不一一列举。大意就是劝袁世凯不要损害了朝鲜的自主权,应该劝导朝鲜进行变法,从而实现国家独立自强。日清两国唇亡齿寒,应该通力合作,假设朝鲜真的灭亡了,这也并非是日清两国的幸福。如果日清两国都想吞并朝鲜,恐怕只能给西方各国留下口实,反而让他们坐收了渔翁之利。袁世凯表面表示同意日本的说法,但内心始终认为朝鲜是清朝的藩属国,不是别的国家所能干预的。日本当时也无可奈何。但是,日本的君臣对于当时清朝对朝鲜的种种虐待,实在是打抱不平。此次会晤之后,袁世凯的专横没有丝毫削减,最终导致朝鲜忍无可忍,只能向俄国求助。韩王多次到俄国的大使馆去密商国是。俄国公使想让韩王加盖国玺作为凭证,韩王不得已只能给俄国一份密函。并在上面加盖了国玺,其大意是要求脱离清朝而谋求独立。现将韩王给俄国公使的密函抄录于下:
密启者:敝邦偏在一隅,难独立自主,而终未免受辖他国。我大君主深为耻闷,今欲力加振兴,悉改前制,永不受他国辖制,惟不免有所忧忌。敝邦与贵国睦谊尤笃,有唇齿之势,与他国自别,深望贵大臣禀告贵政府协力默允,竭力保护,永远勿违。我大君主与天下各国一律平行,或他国有所未悦,望贵国派兵舰相助,期以妥当,实深景仰于贵国也。内务总理大臣沈舜泽谨致大俄国钦命大臣韦阁下。
事实上,当韩王刚刚萌发和俄国交好的念头时候,袁世凯就已经知道了。因为韩王身边的大臣很多已经偷偷依附于袁世凯,只是韩王不知道罢了。闵泳翊将此事又秘密报告给了袁世凯,等到韩王送密函给俄国公使的时候,袁世凯已经给李鸿章发去了电函,陈述韩王此举的不是。现摘录李鸿章和袁世凯的几则电函于下,袁世凯的外交手段,从中可见一斑。
袁世凯致李鸿章的电报一:
顷得闵泳翊密告,韩王时以三千里山河臣服于华,深以为耻。廿余群小,因而附和,蛊惑日深,近派人至俄使韦贝处密约,求俄相助,保护自主独立,与天下各国皆平等。巨文岛亦求俄助韩防英。俄使因而愚之,欲要盖印国玺文凭为证。泳翊苦谏不入,孤掌难鸣,大局将从此决裂等语。泳翊词意迫急,求凯电禀钧前,速设法挽回,或已予俄公文,亦未可知。惟韩廷谬妄,至死不悔,忠言难入,乞早筹备,以免落俄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