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埃米尔喝了满满一大口百威，“老是匆匆忙忙跑来跑去、把每件事情都做对真是太辛苦了。每次在幼儿园跟汤姆说再见的时候，每次从托儿所离开科琳娜的时候，我都有很强烈的负罪感。不过我怕我的心思会飞走了。”

“飞到哪儿去？”阿丽克丝问。

“就是飞走了，到时候我所有的话题都会变成尿布啊学前班啊之类的乱七 八糟的东西了。”

“我保证你绝不会去关注那些东西的。”珍妮说。

“但愿吧，”埃米尔忧心忡忡，“怕是到时候我也只能关注那些东西了。”

“噢，我不知道会不会这样。”阿丽克丝笑道，“你可以跟其他父母聊聊电子转账系统、外汇交换、票据中心之类的话题。”

埃米尔朝她笑了一下。“那肯定会在家长会的时候吓着他们的。我得学着去跟他们聊聊家长里短的东西，虽然这对美国的百万美元交易没有任何用处。”

“你多幸运啊，埃米尔·弗莱厄蒂！”琳达·卡洛莎——银行的一名会计师加入了他们的谈话，“不用天天一大早就起床，晚上还要没完没了地加班了。我跟你说啊，总有一天我也会辞掉这份工作的。”

“那在辞职之前，你得像埃米尔一样先找个人又好又能赚钱的医生老公啊！”珍妮犀利地说。

“以前上学的时候都是我支持他，”埃米尔说，“现在他也只能为我做这些了。”

阿丽克丝感到极度饥饿。午餐开会的时候有很多切得很漂亮的三明治，可她都没有来得及吃。现在她面前站了一个端着鸡尾香肠的服务生，她一下子抓了三个就往嘴里塞。

“啊！”她大叫起来，“烫死我了。”

“本来就是嘛。”戴夫·布赖恩特拿了四个，“我可喜欢这个了。”

“我舌头上肯定烫出水泡来了。”阿丽克丝抱怨道。

“那你就可以闭嘴安静一会了。”

“真是好笑啊。”阿丽克丝灌了几口啤酒，试图给嘴巴降温。

“好点了吗？”

“好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