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种爱情》序(2)

第四种爱情 作者:孟飞


《爱与暧》中的新婚妻子果叶,一直和婆婆徐黄氏磕磕碰碰,把丈夫徐大禹夹在中间两头受气,这种婆媳矛盾的背后,实际上是不同的爱情观与人生观的相互抵牾。老派的婆婆徐黄氏与新派的媳妇果叶的冲突,实际上是两代人不同观念的集中折射。他们之间很难趋同,需要宽容,但这确实难以做到,于是爱情与亲情之中总是伴随着一种悲情。《嘤嘤细雨》中的余娜和嘤嘤,虽为一对母女,却在爱情观上大相径庭:母亲余娜更看重物质上的实惠,遂以此为主导不断婚变;而嘤嘤更在意精神层面的享受,爱恋的蹉跎多与此相关。看起来两人的情史都颇为混乱,但内里的主导因素却各各有别。《花事儿》中的瓦路与菊子两位青春女性,也是看起来都以爱情与婚恋为重,但面对工薪阶层的小男友和腰缠万贯的老男友,菊子暗中早已做好选择后者的准备,而瓦路在短暂的游移之后终于倾向了后者,两种选择都无可厚非,但瓦路显然更令人欣慰,因为她终于守住了真爱。无论是在爱中失去,还是在爱中获得,无论是因爱而欣忭,还是因爱而伤悲,对于置身其中的男女来说,都是青春的自然成长,都是人生的必要历练。在这个意义上说,爱情是人性的重要借镜,更是是人生的最好课堂。

我更感兴味的,是作品集里有关单恋、暗恋的别样描写。一般来说,男女之间最为常态的爱恋,是相互倾心的直面,相互交心的告白,以及以走入婚姻的方式使之完全固定下来。但毋庸讳言,还有一些单向的相思,暗中的痴恋,乃至白日梦式的思念,不求彼此的互动与实有的形式,只求情有所钟,心有所属,也是爱恋存在的一种形态与表现的基本方式。孟飞在《巴哈巴岛上的爱情》里,就主要描写了这种特异的爱恋。弥洛太太在先生去世后不久,收到了别人带给她的五封信,那是一个叫林家树的年轻画家,向她倾诉持续十多年之久的爱幕之心与暗恋之情。历历在目的细节,殷殷可感的深情,倾吐着一个忠诚追求者由衷的心声,也把弥洛太太带入了已模糊不清的往事的回忆。她既像是在回味自己一段错失的爱情经历,又像是在欣赏别人的一出感人的爱情故事。但这些其实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林家树所挚爱的弥洛太太--“芦荟小姐”,在回忆加想象的叙述中是那样的贤惠而圣洁,而这种爱恋使得林家树成就了自己的画画的事业,支撑起了他整个的情感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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