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烧啊?”
“上次你离开这里时发了烧的,退了吗?”你提醒似的问。
其实根本不需要提醒,我心里完全明白你问的是什么,我装作忘记是想表现出轻松的样子。“哦,退了,早就好了,我都忘了我还病过呢!”我不在意地说。
“那天早晨我买了好多菜还买了药,因为我把车开得太快了,回家的路上差一点和戴尔先生的车撞了。我想赶着回家给你煮冒菜吃呢!可没想到你竟不辞而别了。天那么冷,你发着高烧,身上又没有钱,我担心你会流落街头。那些天我很关注电视新闻,我想如果新闻里报道有中国男子被冻死街头,那一定就是你了。不过并没有这种消息,我想你应该没死。”你唠叨着,语气里带着对我不辞而别的怨气,“后来我一直等你的电话,哪怕是报一声平安也好,于是从你走后我几乎没有出过门,我怕错过你打来的电话,可是什么都没有。”你语气里的怨气变成了怨恨,字字句句带着委屈。这时你把一碗刚冒好的菜递给我说:“吃吧!补回上次的。”
我接过碗,说:“等你一起吃吧!你不是说一个人吃冒菜不香吗?”你又冒好了一碗菜,把这一碗递给我,把之前的那一碗拿到自己手里,说:“吃吧!刚冒的好吃。”
“你好像一个人。”
“谁啊?”
“像我从前的女朋友。”我胡乱编起来,其实我从来没有交过女朋友。我很想对你说你像我的女朋友或者你像我的老婆,因为我想除了女朋友或者老婆,哪一个女人会对我这么好呢?可我又怕说出来冒犯了你,所以就胡乱说。
你看了我一眼,轻轻地说:“哦,怪不得。”我听出我胡乱编的话你并不爱听。
“上次我给你画的画像你还喜欢吗?”
“喜欢。”
“放在哪里了,我怎么没看见?”
“放在我的抽屉里面锁上了。”
“为什么?应该让它出来晒晒太阳。”
“弥洛不喜欢,把它弄脏了。”你平淡地说,“他说他要你画的是我和他的合影,不光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