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脸埋进下头的印花棉布靠垫里动了动,然后说:“昨天我碰到一个帅家伙,答应了嫁给他,然后转身就把我撞见的第一个陌生人带回家了。”她放在头上的手抬起又落下,“我现在是在家里没错吧?”
“反正你有这里的钥匙,”内德·博蒙特告诉她,“要喝点橙汁或咖啡吗?”
“见鬼,我什么都不想要,除了想死。内德,你走好吗?然后永远都别回来了。”
“对我来说恐怕很难,”他恶声恶气地回答,“不过我会尽力的。”
他穿上大衣,戴上手套,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顶暗色起皱的便帽戴在头上,离开了那栋房子。
5
半个小时后,内德·博蒙特敲着他那家旅馆的七三四号房门。杰克昏昏欲睡的声音立刻在门的那头响起来:“谁啊?”
“博蒙特。”
“唔,”那声音无精打采的,“来了。”
杰克打开房门,拧亮电灯。他穿着有绿色圆点图案的宽松睡衣,打着赤脚,双眼呆滞,脸睡得红彤彤的。他打了个哈欠,点点头,回到床上仰躺着伸展四肢,盯着天花板。然后他意兴萧索地问:“你今天早上还好吧?”
内德·博蒙特已经关上门。他站在门和床之间,闷闷不乐地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
“我离开后发生了什么事?”他问。
“什么事也没有,”杰克又打了个哈欠,“或者你是要问我做了些什么事?”他没等回答就又说:“我出去到对街盯梢,等着他们出来。德斯潘和那个妞儿,还有那个揍你的家伙一起出来之后去了四十八街的巴克曼大厦,德斯潘就住那儿--第九三八号公寓,登记的名字是巴顿·杜威。我在那边待到三点多才离开。如果不是打算耍我,他们一定都还在那儿。”他的头朝向房间的一角微微转了一下,“你的帽子在那边的椅子上,我想我应该替你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