鲲鹏发现香苏似乎很喜欢把脸埋进别人衣服里,大概是长年埋在土里养成的坏毛病!想起她的呼吸暖暖地吹拂在肌肤上的感觉,他觉得金盏的故作平淡的样子格外惹嫌。
“哭什么?”金盏察觉鲲鹏一直不甚友善地瞪着他们,也回敬不客气的眼光,“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他别有所指地问。
香苏摇头,继续埋在金盏的衣服里,“人界很可怕,到处……都不一样……”
她说的没头没尾,同为木灵的金盏却心知肚明,当初青岁领他去人界的城镇,他虽强作镇定,内心也经历了一番惊涛骇浪。他叹了口气,轻拍了拍香苏的头,“好了,勇敢些,等你再长了年岁,多了阅历,就不会怕了。我们虽然不同于那些飞禽走兽,也都是三寰中的生灵,渐渐习惯了,就见怪不怪了。”
鲲鹏挫了挫后槽牙,“飞禽走兽”是指他么?对这棵水仙的印象越发恶劣!额头的灵线一闪,是君上召唤,鲲鹏犹疑了一下,他估摸着君上耽搁在紫微宫怎么也得两三天,怎么这么快?
“你快把正事交代了,君上召唤。”鲲鹏冷冷地说,向手掌不屑地吐口气,玉葫芦被送到他掌心,恢复了正常大小。
香苏这才想起回青岁府的目的,赖在金盏怀里,说起圣池水的来历。
“清泽池水?”百知草差点跳起来,啧啧摇头惊叹,“你果然是胜寰帝君的跟班了,连这么珍贵的东西都能搞到!小槐沾了大光!我这就找他去!”百知草高兴得有些失态,一把从鲲鹏手里抢过玉葫芦就跑了出去,看都没看鲲鹏一眼。
“走吧!”鲲鹏上来扯香苏的胳膊,被香苏甩开了。
“我……我还有话对金盏说。”她很喜欢与同类心意相通的感觉,金盏的话虽少,句句抚慰到她心窝里,她依偎着他,那种在灵泽山与大家生长在一起的感觉又回来了,很踏实,很安心。不像与鲲鹏这种飞禽说话,总说不到一起去!
“由不得你!”鲲鹏眼睛这么一瞪,她还是害怕的,怯怯放下搂着金盏的胳膊,一脸委屈苦闷。